棍儿喊道:“麻痹的,快跑,我中毒了。”
木棍儿又击落了几只跳过来的老鼠,已经无暇顾及我这边,我左手拿剑,护着晓月往洞口跑。
老鼠经过短暂的混乱后,又重新集结,迅速向我们扑来。我心想,这次看来我们是在劫难逃了。
就在此时,在那群老鼠的身后传来几声暴喝,老鼠群中间让开了一条路。两个人影一前一后,冲了过来。
我定睛一看,不由得大喜过望,来人正是师父和卫猛。卫猛抡刀如虎入羊群,那群老鼠避之不及,黑血飞溅,那些死掉的老鼠同样成为了同伴的美餐。师父手指掐诀,冲着跳过来的老鼠连指带点,只见火光闪闪,老鼠也纷纷倒地。
师父迅速跑到我身前,宁晓月已经哭得不像样子了,捧着我的手哭叫:“师父,阳子中毒了。”
这时我的手掌已经全部被黑色侵染,周围罩着一层薄薄的黑气,那种阴冷刺骨的感觉比刚才更严重,我的胳膊已经抬不起来了。
师父见状,大惊,忙朝我掐了个火阳诀,在我胳膊上下了火阳印,稳住了阴寒的蔓延。随后喊了一声还在那边砍杀老鼠的卫猛:“猛子,保护阳子,快撤。”
卫猛闻声赶了过来,不由分说,背上我,转身就冲出了洞口。我在他背上喊:“我是胳膊中毒不是腿,能跑,放下我。”
卫猛像没听见一样。这时师父和木棍儿也保护着晓月随之跑出洞口。那些老鼠倒是不往外追,一见目标出了洞,就自行返回了。
这时我听到洞里传出一声尖锐的哨音,同时从木棍儿的身上也传出了同样的哨音,木棍儿掏出那把哨子,见那哨子正微微颤动,正发出尖厉刺耳的叫声。
师父说:“招魂哨,快扔了它。”
木棍儿随手把哨子甩到一边。师父接着喊:“他们要出来了,趁天还没亮,我们快撤。”师父喊完,大家却面面相觑,撤,往哪撤?
师父急了:“你们是怎么来的啊?按原路撤。”
木棍儿说:“那咱们还得进村。”
师父说:“进村也行,进了再找村口出村。”
卫猛背着我一行五人沿着来时的路往村里跑去。
我在卫猛的背上问师父:“师父,你不是说咱们等到天亮就安全了吗?不如咱们找个隐秘的地方等天亮。”
师父厉声道:“不行,我原来以为这是个普通的鬼村,现在发现不对,这应该是个被下了诅咒的村子。如果天亮之前咱们出不去,就永远别想出去了。”
师父的这一番话,吓得我们几个周身发凉。因为我们都知道,来的时候,我们都发现,村口的路已经不见了,现在时间不多,恐怕没有时间让我们找路了。
我们以最快的速度跑到村里。按照上沟村的布局,向村口跑去,结果跟我们想的差不多,村口没有路,原本路的位置上,立着几间破旧的房屋。
师父一指:“木棍儿,进去查查。”说着钻进一间房子,木棍儿应声钻进另外的房子。一会儿的功夫,两人把这几间房子查了一遍,没有发现出口。
我抬头看了看天,东边已经泛起了鱼肚白,那种淡白色像水一样渐渐向天空蔓延。
师父叹了口气:“怪我无能,拖累了你们。”
晓月一直在我的身边,这时紧紧抓着我的胳膊。
我苦笑着对晓月说:“晓月,看来你的感觉真的不准,跟我在一起,真的有危险。以后可得记住,离我远一点,远了才安全,知道吗?”
宁晓月瘪了瘪嘴,努力使自己没有哭出来:“你别想甩开我,我跟定你了,以后一刻都不离开。”
我摇了摇头,拍了拍卫猛,示意他把我放下来。我望着天,不知道以后会是什么样子。
突然,木棍儿喊了一声:“快看那边。”
我们顺声望去,只见从前面的屋子里晃晃悠悠走出来一只硕大丰满的公鸡。从我们进到村子,除了鬼魂和那个被我和木棍儿绑着的人,没有见到任何生物。此时却出现了一只公鸡,不能不说是件奇怪的事。
只见那只公鸡猛地跳上窗台,伸长了脖子,看样子要打鸣。公鸡打鸣意味着什么,大家都心知肚明。纷纷静下心来,等待天亮后的结局。
那公鸡扑拉着翅膀,运足气力,正要引吭高歌的时候。突然从窗户里伸出一只手,掐住了公鸡的脖子。那公鸡扑啦啦使劲挣扎,可是那手攥的很紧。
“积德行善周身退,寒心无良鬼吹灯。积德行善周身退,寒心无良鬼吹灯……”随着话音,一个满头银丝的老太太从屋里转了出来,正是宁晓月在村口行善的那个老太婆。
师父和木棍儿对视了一眼,心中疑虑,刚才明明检查了屋子,可是并没有发现老太婆和公鸡。
老太婆也不理我们,继续念叨:“积德行善周身退,寒心无良鬼吹灯……花非花、雾非雾、尘归尘、路归路。百花重开云雾散,红尘归土新路开……”
随着老太婆的话,那挡路的几间房子竟然神奇地在眼前逐渐消失,直到看不见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