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师父急匆匆回到我的宿舍,我一推门,发现宁晓月在里面坐着,木棍儿正云山雾罩,吐沫星子乱飞,指手画脚地在那白话(东北话:胡侃的意思,多用于吹牛)。这个重色轻友的家伙,我狠狠瞪着他。
他俩一见我回来了,都站了起来。木棍儿冲上来,从头到脚看了一遍:“谢天谢地,你终于回来了,我都快急死了。”
我白了他一眼:“是啊?我咋没看出来啊?”
木棍儿急忙辩解:“昨晚你走了之后,我就坐立不安,算计着时间,结果你还没回。我就像等天色一亮我就去后山找你。结果我刚要出门,这个宁姑娘就来了。”说完背对着宁晓月,冲我使了个颜色,摆了一句口型,又指了指宁晓月。我看明白了,他说的是:我没告诉她。我知道一定是木棍儿没敢告诉宁晓月女鬼的事,同时还抽不开身去找我。
我发现从我进来,宁晓月就撅着嘴瞪我。我走过去:“来啦?内个谁!”宁晓月白了我一眼。木棍儿见状凑过来,用手拢住我的耳朵,贴过来轻声说:“内个啥,你和金婉婷分手的事,我告诉她了。”
“啥?木棍儿啊,你啊,就是个欠儿登(东北话:多事)。”我恨恨地冲木棍儿说道。
木棍儿感到很委屈:“她来了问我是谁,我说是你同学,好哥们儿,完了她就问我你女朋友好看不?我说你们分手了。我哪知道你咋回事啊?”
我看了一眼师父,他正在那憋着笑。我冲宁晓月说:“晓月,我有空去找你说话,你先回去好不?”宁晓月站起身,走到我跟前,猛地踩了我脚一下,完了捂着嘴蹦蹦跳跳地跑了。我在那呲牙咧嘴。
木棍儿不怀好意地笑道:“恭喜你获得了第二春,刚来几天啊,女鬼女孩你全占全了。”
我上前踢了他一脚,把师父拉过来,对木棍儿说:“介绍一下,这是我师父,袁天君。”
木棍儿很意外:“啊,一晚上不见就拜了师啦?幸会幸会。”木棍儿伸出手想跟师父握手。师父没动,木棍儿又把手缩回来。师父盯着木棍儿,木棍儿被盯得有点发毛。
我上前问师父:“师父,怎么了?”
老头没理我,直接问木棍儿:“昨晚那女鬼是你弄伤的?”
木棍儿说:“是,是被我画的符所伤。”
老头追问:“符在何处?”
我忙道:“啊,在我这。”我爬上炕,把皮箱拽出来,翻出那个香包,递给老头。
老头接过来,打开看了看,问木棍儿:“这些,你都是从哪学的?”
木棍儿说:“我从小喜欢研究这些东西,后来看到了一本书,这都是书上学的。”
老头一皱眉:“哦?书呢?”
木棍儿说:“书不小心丢了。”
我问老头:“师父,有什么特别吗?”
“没,没什么,我只是好奇而已。你真是少年奇才啊!山人佩服!”老头拍了拍木棍儿的肩膀,对木棍儿说。
木棍儿不好意思地说:“哪里哪里,我这都是皮毛,与您老人家比差远了。”
这时我把昨晚的经过跟木棍儿讲了一遍,木棍儿冲我抱拳:“恭喜兄弟投入名门。”
我们正在宿舍聊着,突然听到外面有吵杂声,还有人的哭喊声。我们闻声急忙走出屋去,看到校门外正走着一群人,推着一个手推车,后面的人哭喊声一片。我们冲过去,我发现村长金福生也在里面,连忙拉住他:“村长,出什么事了?”
村长一看是我,就走出队伍,一眼看到了袁天君:“啊,袁师傅也在啊。村里出事了,前道街的李准昨天夜里突然上吊死了,今天早上按照我们村的风俗,家属推着绕村一周。”
袁天君闻听连忙说:“我能看看尸体吗?”
村长说好,冲着队伍喊道:“李准家的,停一下,袁师傅来了。”
队伍往两旁一闪,让出一条道来,师父甩着破道袍走过去,显得很牛掰。我和木棍儿跟在后面。
师父走到推车前,掀开蒙着尸体的白布。问还在哭泣的李准老婆:“什么时候发现他上吊的?”
李准老婆连哭带讲:“我做完睡的比较死,早上醒来就看到他用自己的裤带吊在房梁上了。他为什么这么想不开啊,最近我们家也遇到什么难事啊。”
师父不语,从挎包里拿出一面小镜子,冲着尸体照啊照,然后摆了摆手,队伍继续前进,他慢步走了出来。
我和木棍儿围上去,师父说:“他不是自杀,是被鬼上身了,我刚才用阴阳镜照了照,发现他的鬼魂已经被收走了。”
“收走了?在这一代,不是师父您负责收鬼魂吗?”
“奇怪就在这,我还查不出他鬼魂的去向。我们得小心些了。”
我和木棍儿点点头。我对师父说:“晚上你就住在我的宿舍吧,反正有地方睡。”
师父摇摇头:“我得回去看着那些鬼,不然我不在会出事,明天白天我再过来,你们两个小心点。”
我说:“有木棍儿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