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站在学校大门口,往里一看,校园里漆黑一片,铁大门的小门还开着,我迈步走了进去,往守卫室方向望了一眼。这一望,把我吓出一身冷汗,只见刀疤脸直直地站在门口,面无表情,月光照射下,脸上的道道刀疤泛着青光,他死死地盯着我,令人毛骨悚然。我吓得往后退了一步,后背正撞在铁门上,在寂静的夜里发出了咣当当的响声,在空旷的校园里回荡。
刀疤脸看着我,快步走过来,两只大手伸出,我吓得不知所措,正在想是逃跑还是跟他殊死一搏,刀疤脸却绕过我,把角门咣当一声关上,拿出一把大锁,咔吧锁个结实。
见此情景,我更怕了,这是要关门杀狗的策略啊,看来只能拼死一战了,我颤颤巍巍从半蹲的姿势站起来,拍了拍还在抖个不停的双腿,正准备摆个造型造个声势,那从我见到就一直没说话的刀疤脸竟然说话了,声音很沉,略带沙哑:“早点睡觉,门关好,别出来。”说完不由分说塞给我一件东西,就进到守卫室,不再理我了。
次奥,你是故意出来吓我的吧,我朝着守卫室的方向骂道,当然只是摆个口型而已,我可不敢真的骂出来。
我看了看他给我的东西,原来是个手电筒,我打开电筒,往宿舍的方向慢慢走去,看来一切都是自己吓自己,这刀疤脸还带点人情味。我对他的看法有所改观。
今晚的月色不足,我只靠着手电筒的微弱灯光往前走,夜风很冷,我不由紧了紧衣领,但还是感觉阴冷阴冷的风直往脖子里灌,我加快了脚步,寂静的夜里,只听见我的走在土路上的沙沙的脚步声。
凭感觉应该离我的住处不远了,我自然地拿手电筒往前面一晃,突然,本来已经有所放松神经又紧绷起来。在我宿舍的窗户,分明趴着一个黑影,在那里一动不动,我以为自己看错了,揉揉眼睛想看个清楚,可是夜色不给力,模模糊糊就是看不清。难道有贼?里面也没什么可偷的啊?
我仗着胆子拿手电晃去,嘴里颤颤巍巍轻喊了一句:“谁?”
随着我这一声喊,那个黑影骤然消失了,随之变成了一团白雾,飘飘忽忽,若隐若现,并在我电筒光亮的照耀下飘走了。
我抹了抹额头的冷汗,自己给自己壮胆:“都是幻觉,都是自己吓自己。”
我打着手电快速跑到房门前,开门进了屋,反手把门的插销插上。进到里屋,我摸到开关,摁了摁,灯并没有亮,我知道,一般在农村,供电是不足的,会时不时地停电。我并没有太多在意,只是借着手电筒的光亮,脱掉外衣准备上炕睡觉。这时一个发现让我的神经再一次紧绷起来,桌上的台灯竟然发出微弱的亮光,我摸了摸灯泡,竟然微微发热,不是没电吗?谁用过这个台灯呢?
越来越多的疑虑憋的我脑袋生疼,索性就不再去想了,我把被褥铺好,衣服脱吧脱吧,就钻进被窝。也许是酒喝多了,也许是这一天太过劳累,迷迷糊糊中,我竟然睡着了。睡梦中,我依稀看到了自己在教室里给学生们上课,我在讲台上来回走动,讲解着黑板上的知识,教室里坐满了孩子们,都在聚精会神地听我讲课。突然,等我再看的时候,台下又空无一人,我又往台上看,讲台上的人已经不再是我,换成了一位女子,长的美丽可人,穿着白裙子,拿着教鞭在讲台上来回走动。
我努力瞪眼想去看清,那人忽地就不见了,我一着急从梦里醒来。
我应该是被尿憋醒的,屋里没个方便的地方,我披上衣服,开门走到门外,外面漆黑一片,我也懒得去厕所了,便走到离宿舍稍远的一侧就地解决了。
我正尿的畅快,耳朵好像听到了一丝响动,方向好像是从教室那边传来的,而且越来越清晰,我被吓得尿到一半,戛然而止。我哆哆嗦嗦提上裤子,想回到宿舍,可是腿却不由自主地朝教室方向走去。
我心里虽然害怕,但还是好奇心作怪。俗话说,好奇害死猫。现在,我这只只有一条命的猫在好奇心的促使下,向教室方向走去。
随着教室越来越近,响动也越来越清晰。听起来很像我梦里在讲台上发出的声音。我抬头望了望天,天空月牙弯弯俯瞰着大地,星星却出奇地少,此时的天色愈加阴暗,我出来时也没有带手电筒,我像做贼一样,蹑手蹑脚靠近教室的窗户。
教室的窗沿很高,我趴在窗沿上,仗着胆子把头伸出去,往教室里面看。等我看清楚里面的情况后,我的心猛地一激,只觉得头皮发炸,簌地一下出了一身的白毛汗,刚才憋回去的半截尿差点喷发出来。
里面的座位上空无一人,讲台上却有一女子手持教鞭正在起舞,一头散乱的长发,一袭飘逸的白色拖地长裙,脚穿一双红舞鞋,在讲台上或起或落,时而在黑板前指指点点,时而面对空座位挥舞教鞭。月光从窗户射进去,恰好能照到她那张惨白惨白的脸,应该是眼睛的地方却是黑洞洞的看不出瞳孔,纤薄的嘴唇血红血红,尤其瘆人。奇怪的是,随着她在讲台上起落,此时我却听不到任何声音,也不知道吸引我的声音出自哪里。
那女子跳着跳着不动了,手一扬,往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