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秀蕾,趴在她的耳畔,柔声说:“秀蕾,好温暖啊!”
秀蕾强抑心中酸楚,道:“好了,快回去吧,嗯!”
子航再次叮嘱:“记着,明早我来接你哦?”
“知道了!”秀蕾答应着,看子航转身上车,离开,汇入滚滚的车流中,已经分不清哪辆车是子航的了,秀蕾仍旧痴痴地望着,然后有热泪缓缓滑过她的面颊,顺着她尖圆的下颏滴落下去。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转身上楼。来到自己的房间,开始收拾行装。她觉得,既然决定了,就不该再犹豫了。
子航又来到这个熟悉而令他讨厌的地方了。
这个充满了寒冰积雪的冷漠世界,他觉得自己好久都没来过了。甚至以为,这个地方已经从他的记忆里消失了,偏偏现在竟不可思议地再次置身其间。
子航四处寻找着出路,希望尽快走出了砭骨的极寒之地。
他抱着双肩,因为寒冷而变得缩肩缩背,浑身萧瑟。忽然,他听到了秀蕾的声音:“子航,你在哪里,子航——”
“秀蕾,秀蕾,我在这儿!”子航大声回应着,一边循着声音奔过去。然后,他看见秀蕾从对面跑来,一边大叫着:“子航,这是什么地方啊?冻死了——”话音未落,两人中间的晶莹的冰层,轰然一声断裂开来,子航眼看着秀蕾收脚不住,惨叫着摔了下去。
“秀蕾——”子航发出一声大喊,自己把自己给喊醒了,睁开眼睛,才发觉天都已经亮了。他伸手抹了一下头上的冷汗,一边回思着那个梦境,心里暗自纳闷:怎么又会做了这样的梦呢?为什么心里会这么慌呢?然后,他想起今天跟秀蕾的约会:现在应该晚了吧?秀蕾会着急吧?真是的,怎么会睡了这么久呢?姨妈怎么也不叫一声呢?想着,他忽地一下坐起身,但旋即就发出“哎哟”一声呻吟,整个身体佝偻到一起了,一边伸手去拉床头柜的抽屉,龇牙咧嘴翻找了半天,找到一只白色的塑料小药瓶,拧开,里面竟是空的。他泄气地将药瓶甩到地上,一边拿起手机,翻找出刘辉的电话号码,按了下去,很快就听见刘辉睡意惺忪的声音:“喂,子航啊,有事吗?”
“废话,没事会找你吗?”子航沙哑着嗓子说,“哎,我的胸部又疼了,你,你快点给我送药来,嗯!”
“哦,知道了,这就过去!”刘辉的声音认真起来。
半个小时后,刘辉走进子航家里。子航一脸萎顿的模样,蜷缩在宽大的沙发里。
“怎么搞的,不是好久都没疼过了吗?怎么会又复发了呢?”刘辉拿出医疗器械,一边为他做检查,一边问。
“我哪里知道啊!哦,疼死了!”子航的眉峰纠结着,呻吟着说。
忽然,身边的手机歌唱起来,子航打开手机,看到了秀蕾发来的一条短信:
“子航,我走了,我们别再见面了。记得以前我跟你说过,我们之间的距离太遥远了,你是飞鸟,我是游鱼,怎么可能生活在一起呢?虽然,我努力过,希望我们会有一个好的未来。可是,现在,面对着朋友义,母子情,夹在中间的我,真的不知该如何抉择,唯有离开你才是最简捷也最有效的办法,所以不要费心来找我了。好好做一只逍遥的飞鸟,好好照顾妈妈,好好跟文慧相处,你幸福了,我就是快乐的……”
子航猛地扔掉手机,咬着牙说了句:“傻瓜!”然后站起身,但随即又跌坐到沙发上,捂着胸口“哎哟”了一声。
“怎么了?出什么事?”刘辉莫名其妙地问。
“秀蕾走了!”子航憋了一口气,捂着胸口,喘息地说,“不行,我得去追她!”说着,再次站起身来,但疼痛让他再次弯下腰去,眼珠血红地望着刘辉,“快点,给我药!”
“哦!”刘辉拿出两粒药递到他手里,姨妈赶紧把水杯送过来。
子航吃了药,拿起外套,捂着胸口往外就走。刘辉喊住他说:“哎,你这副德行,怎么去找人啊?哎,真是的,算了,我陪你去吧!”说着,也站起身,向姨妈告辞。子航将一只胳膊搭在刘辉的肩膀上,走了出去。
两个人走出门,直接就上了刘辉的车,刘辉正要关车门,却见文慧开了车,赶过来,看见他们,文慧打开车门,大声问道:“喂,子航,刘辉,你们这是要哪里啊?”
刘辉扭过脸道:“哦,我是去帮子航找肋骨呢?”
“什么,什么肋骨啊?”文慧有些蒙圈!
“哎,快上车,都这时候了,你鸟她干嘛?赶紧开车!”子航没好气地对着刘辉吼。
刘辉上了车,问:“要去哪里?”
子航转了转眼珠道:“先去火车站吧!”
刘辉发动了车子,冲出小区。
文慧都快走到他们的车旁了,没想到两人根本没在意她,呼地一下就开走了,不觉又气又急,跺脚大叫:“喂,两个混蛋,赶着投胎啊!”一边说,一边回身上车,发动了车子追了过去,她心里真的很好奇,这两个人急忙忙的到底有什么事啊?
昨天晚上的时候,文慧接到了苏美娟打来的一个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