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子航一直都认为,人活着,就要风流帅气地活。虽然,他一贯都不喜欢灯红酒绿的都市生活,但一个人静默独处的时候,又会有莫名的悲伤袭上心头,这样的感觉他更不喜欢,还不如在纸醉金迷的温柔乡里,与那些美丽的女子耳鬓厮磨来的惬意呢。沉迷于女人的脂粉香气里,他就会特别欣赏贾宝玉的那句话:女人是水做的骨肉。这个缺乏阳刚之气的男人,总算说了一句真理。
而此刻,深夜十分,都市正在慢慢进入深度的睡眠。马路上的车流,已显稀少。唯有那璀璨如烟花的霓虹,闪烁着,折射出一股朦胧的梦幻般的光辉,将那一条光洁的柏油路染成一片氤氲的橘黄。
醉意消沉的李子航,坐在他那辆白色的保时捷里,开车的是一位打扮时尚的长发女子。漂亮的小轿车,行驶在这有些安静的柏油路上,向郊外的樱花别墅区驰去。进入小区后,车停在了一幢豪华的别墅前。车门打开,那时尚女子从司机座位上下来,径直来到别墅的门口,按响了门铃。
门,很快就打开了,一男一女相继走出来,都是五十岁左右的年龄,他们来到车前,从车里将一位烂醉如泥的李子航搀扶出来,那位中年女人,蹙起眉头,不无疼惜地说:“子航,你这孩子,怎么又喝这么多酒啊!”一边对那中年男人吩咐道:“吴师傅,你去存车吧!”
那男人答应一声,坐进车里,将车徐徐地倒了出去。
这里,那女人和女孩子一边一个,搀扶着子航进了屋。
一进客厅,子航就甩开两个女人的搀扶,趔趄着脚步,向卫生间奔去。
卫生间里,子航打开水龙头,然后伸手去掏自己的喉咙。一阵强烈的恶心感,让他不由自主地长大嘴巴,大口大口地呕吐起来。
那个中年女人跟进来,看着他的模样,疼惜地说:“子航,你这又是何苦呢?”
呕吐之后,子航觉得胃里舒服了一点。他虚脱般地坐到地上,粗重地喘息着。一张白皙清秀的面容,因为痛苦而扭曲了。
女人将一杯漱口水递给他。
他疲倦地睁开眼睛,轻轻地说了句:“谢谢姨妈!您出去吧,我想洗一洗!”
等到子航披着浴巾,一边擦拭着湿漉漉的头发,走出卫生间时,看见刚刚那个女孩子,还坐在宽大松软的米色沙发上。看见了他,女孩站起身,笑盈盈地望着他,说:“李总,您好些了吗?”
“杜丽丽!”子航显然是把这个女孩子忘记了,眼神满含惊诧:“你怎么还没走?”
“您这个样子,我怎么能放心离开呢!”女孩子说着,轻盈地笑着,像一朵云一样盈盈地旋到李子航的身边说:“您现在没事了?”
子航显出一副意兴阑珊的模样,一双清澈干净的眼神愣愣地注视着杜丽丽说:“我没事了,你走吧!”
“哎哟,李总您可真是的,你看看都几点了。哪有这个时候还赶人家走的。”杜丽丽撒娇地说着,眼神瞄了瞄那间敞开着房门的大卧室,胳膊搂住了子航的胳膊,语气无限暧昧地说:“不如……”
“走,现在立刻马上!”李子航一下子甩开了她的胳膊,眼神凌厉地瞪视着她,很坚决地打断她的话,一边向左侧一个小小的房门走去。然后,打开房门,躬身走了进去。
“哎,李总,你怎么这样?现在都什么年代了,我就在这儿睡一宿又怎样?”杜丽丽大声叫道。可子航已经咣当一声关上了门。门楣上写着两个苍劲的金字:鼠洞。
杜丽丽眼里转出了泪花,无可奈何地望着那扇门,有些气急地大叫:“哎,李子航,你是耗子吗?怎么会住在鼠洞里呢?”
里面沉默着。
“哎,你还是不是男人啊?把女孩子约过来,却不理人家!”
那扇小门忽然打开了,子航那张刚刚沐浴过的英俊的脸,出现在门口,似笑非笑地说:“哎,这个我得跟你解释一下。我是男人,但不是一个正常男人,我阳痿!听明白了吗?”
“你——”杜丽丽吃惊地瞪大眼睛,“你说的是真的?”
子航将身体靠在门框上,双手抱臂,眼神里闪烁着无所谓的光波,嘴角甚至还翘出一抹邪气的微笑,说:“我们正在交往中,因为怕你害怕,一直没敢告诉你,现在不得不说了。不过,你知道了我的秘密,我们的交往就只好到此为止了,美丽的姑娘,再见!”说着,子航很洒脱地抬起手,做了一个拜拜的手势。
“你,你变态!”杜丽丽狠狠地瞪视了他一眼,拎起手袋,冲了出去。
子航倚着门框,冷漠的眼神目送杜丽丽摔门而去,嘴角牵出一抹冷笑,对一直无措地站在旁边姨妈道:“姨妈,辛苦您一会儿要把这地板都重新擦一遍吧。哦,还有,告诉吴师傅开车去送她吧。”
“你这孩子可真是的,干嘛要这么作践自己呢?不喜欢喝酒,就别喝!不喜欢的女孩子,就别惹啊!”
子航默默地垂下头,一抹密实而又潮湿的刘海,遮住了他的眼睛,令谁也看不到他此刻的心境。
良久,才说:“姨妈,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