聚一下。不过接下来的一个月,方逸和郑苑两人只是通了几通电话,想互问候了两声。郑苑忙着练琴,而方逸则是忙着画画,还时不时的等着附近有杀什么牲口的时候去花钱围观,总之两个人都忙着手上的事情,聚聚什么的也只得算是说说。
对于方逸来说,看屠宰并不是什么愉快的事情,虽说拿起笔画着刚刚拨掉皮牲口的时刻方逸脑子里不会想到别的,专注而投入。不过当画笔离开纸张的时候,鲜血淋淋的场面,伴着现场刺鼻的血醒味儿,仍然让方逸觉得反胃。这不是像国内看着解剖尸体,泡在福尔马林中的尸体一开始就是死的,现在眼前的这些牲口一开始可是活蹦乱跳的。
不过方逸很快的就发现了替代的东西,得益于科学的飞速发展,现在有了一种技术叫做标本塑化,不论是动物还是人体的尸体,用了这种技法都可以保全下来,想研究哪方面都有,方逸甚至还看到了一头非洲象的标本,不光看的清楚肌肉的走向,连肌键附着在骨胳的那个点上都清晰明了。
这样的标本总算是把方逸从那种血淋淋的屠宰现场里解放了出来。但是前面一段并不舒服的体验,让方逸开始有些感慨于生命的脆弱,那些将被屠宰牛羊惨叫声,让方逸起了别样的感受,开始构思自己今年的第三幅作品。
站在画室里的方逸,正在表描纸上画下了第七幅表描稿,下面是一头健壮的公牛,肌肉结实而有力,眼睛坚定而沉稳。
方逸并没有去表现什么动物的可怜,人类的凶残。只是想通过自己的画布表现出一种对于生命的小看法。
对于素食主义者方逸没有什么意见,那是他们的选择,他们有这样的权力去选择自己的饮食。但是对于吃的人包括方逸自己,这也算是另一种选择。方逸不喜欢那种硬要把自己的选择强加到另外一群人头上的行为。
尤其是那些打着什么保护主义旗号的一群人,不光抗议而且用行动阻挠别人正当行为的人,方逸非常的反感。只要在法律的框架上我爱吃什么吃什么,关你什么事儿?凭什么你不吃就不让我吃?这破事你不是干的有点儿法西斯?
有了这样的想法,方逸当然不可能顺着什么乱七八糟保护主义的思维,把动物摆上一个受害者的地位上,方逸选择画布的主角是公牛和牛仔,连鲜血淋淋的场面都没有,取景也是杀前的对峙。
公牛的形像己经在稿子上经过了六次的演变,而牛仔形像也己经变化了三次,从远来的五个牛仔被方逸精简成了三个。
方逸的铅笔在稿子上,画下了一只手臂,这个手臂弯曲而手掌中持有一把尖刀,描绘好了这些之后,退后了两步仔细的盯着这只手臂看了四五分钟之后,方逸摇了摇头,对于持刀手臂的动作安排还是不能令方逸感到满意,长出了一口气,方逸轻轻的在这张素描纸上打了个小叉,标志着这张素描很快将会归于画室的火盆里。
持刀的手臂是很重要的一块儿,方逸并不想把牛宰表现的很英雄,就是一个简单的宰牛的牛仔,而公牛也不必楚楚可怜,相反公牛的犄角同样也如同牛仔手中的刀一样锋利。无关于对错,而是生命的一种抗争,不光是公牛的命运,也同样是牛仔的命运。因为牛仔就是靠着养牛卖牛杀牛换来自己以及一家人的生活,失去了这些,牛仔的生活也会受到危胁。
就像是有人说的弓箭什么时候最有威慑力?是引而未发的时候。现在方逸就想在自己的画布上表现出来,表现出前一刻的紧张与危机。与现实不同的是,在自己的画布之上,方逸给了双方几乎差不多的机会,谁都可能获胜,牛仔可以用手中的刀插入公牛的脖子,而公牛同样能够用自己的犄角把牛仔的生命带走。
方逸想要在自己画布上表现的就是这种无限的可能,而把想像的空间留给观画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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