识过的。可一刹那她恍然觉得,领奖台上的萧离为其实与她是不相识的。
这感觉带了点新鲜和苦涩。难道真的被邵安那张乌鸦嘴说中——越走越远了?
人都散尽后华夏还站在礼堂外等萧离为出来,又怕他不走正门,又怕现在绕到后门去反而会走岔。正不知如何是好的时候,他就走了出来,见到她时显然喜出望外,冒昧又自然的张了双臂站在对面等待。
而华夏没有投怀送抱,只歪着头笑笑说:“恭喜。”
他从容的收了手说:“给,这个奖杯送给你。”
她还是笑笑,挤眉问:“舍得么?”
离为规规矩矩的站着笑:“给你还有什么舍不得的。”
华夏想,他今天是真的很开心,开心得不靠谱了。
之后浦大的同学上来招呼他去吃饭。他问华夏:“一起去吧?”
她有些顾虑的说:“可是校车快开了,关欣还在给我占着座呢。”
萧离为十分诚恳:“明天我送你坐火车回去吧。”
饭桌上人人都以为华夏是离为的女朋友,争先恐后的给她讲了许多他大学里的故事。她才知道,原来他是如此拼命的人,怪不得毕静说,看到他在实验室投入的样子忽然就心动了。而自己只看过他投入游戏的样子,并且还是许多年前的旧闻。
错过了这些年的时光,大约是永久的错过了。
有人起哄讲:“萧离为,你女朋友漂亮啊,从哪骗来的?”
他把眼睛笑得弯弯的:“说错了吧,其实是她追得我。”
华夏老大不高兴的嘀咕:“瞎说什么呢。”
他偏头冲她讨好的笑,贴着耳朵说:“开个玩笑嘛。”
华夏的脸即刻就红透了,低下头扒拉碗里的米饭粒。却不服气的想,本来也不是我追你。切,就是要追,也是举着狼牙棒追你!
吃到最后带队的老师举杯说:“今天真高兴,咱们学校好多年没拿过一等奖了。等回去把你们的奖杯放在系里的橱窗里展览展览,让别人都看看。”
大家都举起杯子,萧离为也举杯,他那时候已经喝过几轮了,面色红润。爽快的承诺:“成,我把奖杯就送给系里了。”
老师一拍他肩膀:“好啊。”
华夏侧头看了看他,他眼角眉梢带着些许春风得意的味道,在老师面前又笑得有些谦卑。她默默的苦笑,原来他刚才对自己说的不过是兴起的一句玩笑。说实话对那个奖杯她也不是多么想要,就是觉得别扭,小小尖锐的刺扎在心里疼得酸而隐晦。
这是一个跟她不算熟识的萧离为,事故的,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男人。站在他的旁边华夏蓦然有了新的心结。自问,或许他已经不是当年那个跟自己耍小聪明抢游戏的男孩了,已经不是当日那个给自己冲一碗红糖水先面红耳赤的男孩了,已经不是曾经那个连拥抱都小心翼翼的青涩的男孩了,已经不是当初那个站在逸夫楼下气质干净得像清水一样的少年了,已经不是那个用球砸自己的脑袋再转过身去装作若无其事的萧离为了。
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不知不觉间他长成男人了,成熟了,稳重了,可也一下子变得陌生了。尽管一个半月前他还在送行的火车上流露少年的神色,然而此时此刻的他分明是另一个樊覆舟。仿佛是那个站在讲台上从容不迫把所有人都吸引住了的樊覆舟。她的离为去哪里了?
萧离为说他在努力。是的,他在努力。她不用仔细寻找就看出效果来了,却从没想过陪在身边的那个和自己嬉笑打闹的男孩有一天在外人面前会是这样一幅青年才俊天下大同的样子。虽然,他变得优秀了,可是不再是熟悉的那个他了。
鱼和熊掌终于无法兼得。
华夏咬着筷子固执的钻着牛角尖,她喜欢的萧离为好像不是现在的样子,她喜欢的萧离为身上是见棱见角的是与众不同的,他在夕阳下笑容中带着点邪气。她宁肯看他痞痞的样子,帮他处理脸上带着血气方刚的伤口。他在瓢泼大雨中奋不顾身的飞身上篮不染一丝一毫的狼狈,那个少年是她心中的永恒。而此刻的萧离为带着程序化的笑容,说着无可挑剔的台词。
这就是他所谓努力的结果,难道说学了计算机于是人就像机器一样变得一板一眼了?
等他们吃完饭南大的校车早就开走了,关欣给她发短信十分八婆的说:萧离为风头挺盛,你好好把握哦。
华夏问自己,要把握什么呢?
浦大的同学都很礼貌,一起走到招待所的时候专门腾出了一间房间留给他们俩。
进了门,华夏觉得无比尴尬。萧离为却带着满嘴的酒气问:“傻妞,干嘛像看流氓一样看着我?”
她的心终于咯噔了一下,胸腔里面果真的有一块石头,当听见他叫“傻妞”才稳稳的落了下来,才猛然觉得这个人算是摘下面具正常回来了。于是背着手走到他面前,低着头想了想说:“那,恭喜。”
他咧嘴笑:“说点别的,你怎么跟他们一样。”
她仰头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