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写字台前修改教案,心不在焉的抓起电话听筒:“那我打电话叫离为过来拿吧。”
华夏气得没办法,被逼无奈的站在离为家门口,心里仍旧不舒服,有这样生窝囊气的吗,活像被人轰出家门似的。
萧离为给她开的门,乍一看到她,面上也有点不自在。
华夏把篮子给他递过去,语气里面一点温度都没有:“喏。”
他接过来,额上有条不算明显的抬头纹,不解的问:“怎么有两个?”
华夏抿嘴看着他没有说话,眼神是敌对中又带着浅笑的。
他一下子就想明白了,忽然有点尴尬,挠挠后脑勺问:“好吃吧。”
她眼睛眨了眨,不领情:“又不是你做的。”扭头回家。
他在她把门关上前不服气似的补了一句:“豆沙是我搅的。”
华夏送完篮子一进屋,就有清脆的敲玻璃的声音等着她,那感觉很妙,一个刚才还在思想里把他活埋了千百遍发誓再也不和他说话的人,刚才怎么听他敲怎么觉得烦乱,现在一下子敲进自己心里了,见鬼的是,自己的心居然是柔软的。
华夏叹气跑去飘窗台上,趴下去把侧面的窗户拉起来,嘴硬的装不在意:“你要干嘛。”
萧离为把手长长的伸进来,不客气的说:“给我两个年糕。”
华夏靠到窗台远离他的那一端,小人得志一般,故意把年糕捧起来吃得喷香,摇头晃脑着:“就不给你。哪有把东西送过来再要回去的。”
隔着玻璃看别人吃东西的悲哀,和隔岸观火的乐趣差了十万八千里。他十分不高兴:“你别不讲理。我姥姥没给我留晚饭,我还好心的把我的那一份年糕送你了,你忍心看我饿死啊。”
华夏不为所动:“我又没让你送。”然后又探身子过来气他,“干嘛那么好心送给我啊。”
“是啊,干嘛那么好心啊。”他回家的时候姥姥姥爷已经要睡了,姥姥躺在床上的随便数落了他两句。他安心听完,就去厨房找吃的,一眼就看见摆在桌上的那篮子年糕,他知道华夏喜欢吃这个,以为是姥姥留给华夏的,敲她玻璃也不给开,想也没想就送过去了。回家再找,没发现有存留,正纳闷姥姥把吃的藏哪了,不会赶尽杀绝吧,早知道先吃两个再送过去,她就来敲门了。恍然大悟,原来姥姥根本就没藏,也不是没给留饭,是被自己送去给白眼狼了,简直追悔莫及。
华夏觉得气出得差不离了,抓了三块递过去:“喏,接好啦。”
他难得投来感激的目光。
华夏谨慎的问:“你刚才去哪了?”
他忙里偷闲回话说:“打球去了啊。”
她的心绷的紧紧的,脸也绷得紧紧的,一着急不顾逻辑的什么话都往外说:“我在这替你担心了半天,还费事的自己我反省干什么老跟你吵架,你倒好,你跑去玩啦。”她抬手就要关窗户,萧离为赶紧把胳膊伸出来挡着,叫她:“华夏,唉我说你……别那么大火气行吗,咱有话不能好好说吗。”
她动作停到一半。他赶紧插了一句:“你不是反省了么,你反省出什么来了?”
越听越气。“凭什么我一个人反省啊,我有什么好反省的。”华夏撅嘴,“你把手拿开,万一把你压残废了我可不负责。”
萧离为干脆把两只胳膊都伸过来,像无赖一样:“你说点有道理的出来,行吗?”
“有道理?什么是道理。”华夏板着脸问,“你干吗不回我QQ。”
萧离为绝对是丈二和尚:“我什么时候不回你了?”
她理直气壮:“就刚才!”
“傻妞,刚才我在找吃的啊。”他把胳膊收回去,“你就这个生气啊?”
华夏忽然鼻子有点发酸,什么叫就为这个?下午吵架的事情他都忘了?他冲自己大吼大叫完了又都忘了?今天的事情她也说不清楚究竟是怎么了,就是心里难受,脑子里面养了奇怪的虫子,一想起他来就会蠕动,就会痛,就会什么都想不清楚,想不到来路,也想不到出路。一想到在电梯门关上时看到他消失的背影,一颗心仿佛是舌尖是被开水撩拨烫得失去味觉一般,麻木的失去了痛觉。她这么难受,可是他却轻松的问,就为这个?她冷冷的问:“你觉得还有别的吗?”
萧离为低头,也什么都说不出来,忽然扔了个小盒子过来,低声说:“送你的。”
眼前的剧情转换得太快,华夏有点不能适应,小心的拿起盒子问:“是什么?”
“打开看看啊。”他装作不紧不慢的表情和语气,其实早就紧张得厉害。那个小盒子都快在口袋里孵出小小盒子来了,才终于有勇气拿出来。他胸骨被自己的心跳撞击出强劲的声响。
听说每一个表白不能的少年都有一颗剧烈跳动的心脏,也许后来那些个黄毛少年长成为稳重的男人,在对着第n个女人第n次表白成功后,当发现自己永远不会再出现那般变奏的心跳后,才会去怀念曾经的懵懂和青涩。说不准他永生只那么一次的怪异的心跳,像是心窝里面养着一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