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视。也不是只有她无视他,萧离为也在无视华夏。有时候她为了引起他注意把QQ上线下线的来回折腾好几次,结果他都没个反应,让她憋一顿内伤,这种越积越恨的琐碎事情太多了根本列举不完。总之,她现在看见他亮着的头像还是有气。于是离开电脑桌抓起抱枕走去飘窗,若不是为了这个梦幻般的大飘窗她一定会在听说和离为成为隔壁的那天和爸爸力争宁死也不肯搬进来的。可是飘窗是她的软肋硬伤,梦想拥有梦了太久,终于投怀送抱了哪能错过,咬咬牙,就放弃了顽抗,安慰自己:革命的路上忍一忍就到天亮。
那天是十二月三十一号,算是临近深冬,外面天寒地冻的,屋里因为暖气烧得太好仿佛夏天一般,地采暖热到华夏不敢光着脚在上面走。因为生离为的气起身的时候忘记穿拖鞋,烫得她如同那只倒了好久霉都没能下热锅的蚂蚁,踮着脚用最快的步频跳到飘窗前,感觉幸福终于来临。听到有人叫她的名字,回头一看,隔着雾蒙蒙的窗户透着萧离为的那张脸,正是他探头在那边窗外面。华夏傻了,忘记现在的他们之间只有一米不到的距离。萧离为把侧面的窗户拉起来正对着她的侧窗,弓下腰伸手出来敲了敲她的玻璃,华夏也觉得新鲜,爬过去也把窗拉起来,于是两个人终于面对面。有好久没有像这样近距离的互看了,开场白来得极生疏,萧离为咳嗽了一声认真的说:“今天,真冷。”
华夏也躬身撅在那里,硬着声音呛他:“谁叫你开窗户的,吃饱了撑的。”
萧离为倒没生气,仍旧好脾气的说:“因为屋里太热啦。”
华夏还继续不给好脸色:“一会嫌热一会嫌冷,你毛病真多。”
他还是和颜悦色,没错,和颜悦色,就是《女训》里说正身洁行的顺妇应该保持的那种脸色,华夏都觉得他居然变温和变绅士了,虽然看着不是太习惯,感觉倒还算满意。
他问:“你不觉得地板特别烫么?我白天擦地板的时候膝盖烫得要起水泡了。”
华夏再想板着脸,再不想搭理他,看到他一直陪着的笑容,又是这个切身体验过的问题,终于软了坚持,点点头说:“嗯。”
萧离为笑着说:“幸好咱家不养狗。”
华夏撅嘴:“你不知道现在这个小区是禁止养狗的啊。”
萧离为一脸豁然开朗的表情:“怪不得,这个打狗方式真独到,真残忍啊,居然连人都不放过。”
华夏一个没忍住,噗哧笑起来。
他们俩都撑着胳膊趴在窗台上,模仿小朋友看天的那种纯情方式,外面凉风习习极度深寒,他说话喷着一团白烟,她说话吐着一团热气,他们就在暖的气息里雾里看笑,你笑我也笑,这场源头模糊的冷战好歹算是宣布结束了。开始得莫名其妙,结束时竟然也这般没头没脑。只是在华夏心里面留下的一段说不清道不明的别扭。
转天是元旦,华夏宅在家里做题,中午的时候被离为的姥姥叫去吃饭。
姥姥说:“华夏好久没来家里吃饭了。”
她帮着摆碗筷,低头说:“最近学习有点忙。”
姥姥说:“现在住得近,多忙都没关系,你爸妈不在家你就过来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