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能一样么?”把她那床鸭绒被推到他胸口,“你搬不动么?搬不动我找别人帮忙。”
这个问题瞬间上升到了男性尊严的高度上,樊覆舟还能说什么呢,就那样很窘的抱着厚厚三床被子,脸埋在一只荞麦皮枕头里,居然还是能被路过的熟人认出来打招呼,“咦?这不是樊覆舟么?你干嘛呢?”
他把下巴搭在枕头上,勉强看清楚了对方:“哦,搬点东西。”
“哈哈,看着像从女生宿舍偷来的似的。”那人又加了一句感叹,“保研就是好啊。”这也能和保研扯上关系?这年头到处都是人精。
半低调的把东西搬完了,就开始一一安置。华夏拿过来的家当大多都是书,专心的蹲在地上分类排放。樊覆舟敲门进来,以“看看有什么要帮忙的”为由,展开了二十二岁男人的好奇。
“喂,你那些书都搬来做什么?”
“当然是看啦。”
“你那床被子那么厚我看你也不是太需要空调吧。”
“需要,很需要。”
“你就住一个月怎么还带了一箱子的指甲油来?”
“我高兴。”
“你怎么有这么多的指甲油,你做贩卖的?”
“嗯,恭喜你答对了。”
“卖指甲油能挣多少钱?”
“你把那一箱都买了我就告诉你。”
“我买这东西干嘛。”
“那你就别废话。”
本来就在期末考试期间,搬出来住就不必天天泡图书馆了,只要关上门就是华夏的桃源,想坐着看就坐着看,想趴着看就趴着看,想躺着看也不会有人提意见,多好,看累了还能跑到阳台上去吹吹风,看饿了还能有外卖叫上门,不管多晚都不会熄灯,还有东西吃,这样的惬意生活一旦过了一日便会上瘾。由简入奢易就是这样简单易懂的道理啊。
华夏从此不必六点半起床,不必天还蒙蒙亮就要去图书馆排队抢位置,改成七点钟起床拖地擦桌子。有一天她心血来潮,拿了报纸去擦飘窗玻璃,樊覆舟出来上厕所本来睡眼惺忪,忽然吓得两眼冒绿光,冲进去二话没说就把她抱了下来。
脸上的表情居然是委屈的:“大小姐,七楼哎,摔下去会出人命的。”
华夏看得直想笑,是不是人没睡醒的时候比较容易走火入魔,结结实实的敲了敲玻璃窗,“看清楚了,我是关着窗户只擦里面的。”一月份的A城偶尔会有二九天的味道,小的时候背儿歌,一九二九难出手,就是那种伸不出手的冷感,在露天发短信都觉得很自虐,何况在八面透风的教室写写算算,所以人人都想去个暖和的地方温书,比如图书馆,那里有空调,因为知识比生灵脆弱。元旦过后的那天华夏正在图书馆前排队等待开门的瞬间冲进去占座,意外的收到新东方寒假课表的传单,她突然发现自己好像除了眼前的期末考已经很久没有箭在弦上的那种紧迫感了。尤其是眼下,她急需一场可以忘我的投入,不必每日斜阳时做我见犹怜这种浪费青春浪费生命的事情,她需要用充实来帮助遗忘生活中的种种不理想,她需要用忙碌把心里那个为萧离为挖的墙角填补上,不至于终日空荡。如同那晚的突发高烧,萧离为带着他的恋爱新闻忽然来了,又走了,效果不甚轰动,对华夏来说却也算是空前的悲剧了。可是,不管怎样难过,她的生活还是要继续下去,不管怎样狼狈,跌倒了总要爬起来,生活需要从悲剧走向喜剧,停滞不前就永远都只能听到哭声而看不到笑脸。于是决定去上GRE培训,然后报名10月份的考试,听说考GRE会让生活变残腐,同时也会让理想变美丽。
下了决心以后给妈妈打了电话,妈妈问:“你考它做什么?计划毕业出国么?”
她当机立断:“没计划,就是考来放着。”
她妈妈竟然也批准了,虽然那个理由不甚充分,好歹也是个上进的表现,于是拨了专项款并且很快到位。华夏去报了名,听课证拿到手里发现已经是三百五十名了,询问前台,人家说这个座位还是别人刚刚退掉的,正二八经的顺序已经五百开外,一排三十几个人,她也就是十几排的样子,分析来分析去,就是这个座位还不错,保证能够看到老师的脸。她也就欢喜的接受了,大略看了看课表,只年三十到初二放三天。她知道爸爸过年的时候要去新加坡有个学访,于是跟妈妈商量是她飞回去,还是她妈飞过来,最后达成一致——到时候再说。她就一边复习专业考试,一边开始找房子。
以前路过中央海报的时候总是能看到各类租房信息,一眼瞄过去遍地都是,现在轮到她找了,那些广告竟然不约而同的藏起了猫猫。樊覆舟路过她的时候,华夏正在小心翼翼的撕海报,谁那么坏心眼偏偏要把自己的广告贴在别人的广告上面,还常常只是遮住重要信息,比如联系电话或者E-mail,撕的时候生怕撕掉某个号码。
樊覆舟退了两步回来拍她肩膀:“做什么坏事呢?”
她被吓了一跳,手里一哆嗦就撕坏了,于是抱怨:“干嘛突然冒出来。”
他笑:“干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