断增值。用一亿的价格抢先把三亿的资产买下来,是不是一个很合算的买卖?”
何柏雄脸色铁青,韩昭仪大张着嘴,突然对何柏雄吼道:“三亿?三亿?原来你——你另有居心!你是在黑我们!”
纪佳程鄙夷地望了她一眼,继续说道:“可是王明道先生拒绝出售股份,他还和纪林汉先生共同去做华芳菲女士的工作,希望她反对这次增资扩股。华芳菲女士当时可是有点动摇啊。”
“没错。我当时也很担心,增资扩股后,特别是何总收了别人的股权后,我会被边缘化。”华芳菲点点头,“那段时间,何总和王明道、马湘云都来找我,我突然成了香饽饽啊。”
“如果王明道真的联合了华芳菲、纪林汉,何先生在公司里就是少数派,于是不久后,王明道先生就死了。”
“纪佳程律师!”罗安山一拳砸到桌子上,大吼一声,“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你也是律师!你能这样胡说八道吗?你这是在诬陷!我要向律协投诉你!”
“请便。”纪佳程冷笑道,“第一,我很怀疑你们中间有没有人敢把今天这事公开说出去。第二,我罗列的都是客观事实,我又没亲口说王明道先生的死是某人干的,你投诉我什么?”
罗安山一时语塞。纪佳程转向何柏雄,脸上已经没有丝毫客气。
“王明道先生死后,你找到了马湘云,”他直视着何柏雄,“那天就是在这里,你在,罗律师在,马湘云女士在,我也在。你当时让马湘云节哀顺变,还表示会尽快把股权变更给马湘云女士。马湘云女士那段时间精神状态很差,可是你却追着她,希望她同意把股权转让给你,罗律师,那天的情况是这样吧?”他转向罗安山。
罗安山嘴里嘀咕了几句,把脸扭开,韩昭仪和王琳则盯着何柏雄,满脸愤怒。
纪佳程继续说:“但是马湘云女士在此之前参与了多次会议,这股份是王明道先生的心血,也是他们共同奋斗的成果,她不愿意出让股份,所以就拒绝你了。过了几天,结果你就告诉我们说,要把股份给王琳,因为她是法定继承人。马湘云女士当场提出抗议,你当时两手一摊,说:没办法,谁让你和老王没名分呢?实在不行你去起诉吧,你放心,我们一定会配合你的。在这样的情况下,马湘云女士只能选择了起诉。”
马湘云用力点点头,她死盯着何柏雄,何柏雄把脸侧开,一副“无稽之谈”的样子,就是不肯与她对视。
“法院立案后,当时也是你和罗律师找到我们,说这个案子绝对支持我们,决不让老王的财产落到那对没良心的母女手里。你还说她们当初抛弃老王那么多年,现在居然有脸来要财产,你实在看不过去!”马湘云大声说,“你当时是不是这么说的?你还说在情面上你要帮她们,在实质上你要帮我们,对不对?你还说她们比较信任你,你会找个最嫩的小律师给她们做案子,这样我们就不用担心他们会有好的律师了,这是你说的吧?”
“这就是你安排我做这个案子的原因。”林清开口道。
“没错,他年轻,经验少,好操纵,而且不会对你收购股权的事提出反对意见。”纪佳程说,“就算案子做砸了,你也可以把责任推到他头上,这种好事何乐而不为?”
王琳和韩昭仪目瞪口呆地望着何柏雄,脸上充满了震惊和愤怒。
“他说的是不是真的?”韩昭仪质问道,“你在找我们之前,先去找她买过股份?你是因为她不肯卖股份,才来让我们拿股份的?你早就想着要收购股份了,对不对?”
“胡说八道!胡说八道!”何柏雄凶狠地说,拍着桌子。
“何止于此?”华芳菲冷笑道,“这个律师可是精心选择的,他既要有一定的功力,能够在别人的协助下逼退马湘云,确保股份不落到马湘云的手里,又要没有什么阅历,可以被吓唬住,被蒙骗住,认为这个案子有风险,支持自己的当事人卖掉股份。这一步步的考虑,可真是难为您何总了。”
“罗主任,这些事情您都知道吗?”林清问,“您一开始就参与了,对不对?”
“你在……胡说些什么?”罗安山瞪起眼来,“你说话要负责任!”
“你当然参与了,那些会议你没参加?”华芳菲打断他,“有些话不是你说的?”
“来和我谈的那几次,你不是一起来的吗?”马湘云责问。
林清抱住手臂,向后一靠。罗安山满头大汗,每个人都用不友善的目光看着他和何柏雄。
“所以说,何总,”华芳菲慢条斯理地说。
“芳菲,”何柏雄慢慢地说,眼睛望着她和纪林汉,“林汉,我们也是这么多年的伙伴了,嗯?有什么事不能好好说呢?股权转让的事你们有不同意见,我自然会认真考虑,这个可以搁置,对吧?为什么非要弄得这样?我们可以像以前一样……”
“何哥,”华芳菲苦涩地说,“事情发展到现在这个地步,难道还能回去吗?我们早就已经不能回头了,特别是你,你已经不能回头了。你害死了王明道,你害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