阵红一阵白,终于问道:“我爸爸的死,你是不是知道了什么?”
“知道了很多,首先可以明确告诉你他是被杀的,”林清坦率地说,眼光落到了王琳的靴子上,那里沾满了泥土,他不禁有些诧异,“我警告你们也就是为了这个,王琳,有些事……”
身后响起了快步奔跑踩踏落叶的声音,林清愣了一下,没等扭头,他的后脑受了一下重重的打击。他只觉天旋地转,身子摇晃起来,但是并没有失去意识,还在试图站稳,他向前踉跄了两步,扶住一棵树,转过头。
韩昭仪手持一把铁锹,站在那里,这个老女人满脸杀气。林清一时有些迷惘,随后他惊恐地看到王琳从石凳后面的草里拿出一个铁锤,向自己扑过来,她的面目如此狰狞!
王琳的铁锤重重击中了他的额角,这一下击打让他眼前一黑,摔倒在地。
他听到韩昭仪和王琳在说话,声音既熟悉又陌生,带着冷酷。
“打死了没有?”
“不知道,应该死了吧。你去摸摸他还有没有呼吸。”
“我不去,万一还没死怎么办?再说我不想沾上血。”王琳的声音,“甭管死没死,直接把他埋掉。坑挖好了没有?”
“挖好了,来,快点。”
有人抓住他的两只脚,用力拖拉着,林清感觉自己在落叶中被拖行,不知被拖了多久,不知要被拖到哪里去。
金子……
他在内心深处叹息一声,世界离他远去了……
林清失踪了,每次罗安山到何华王纪集团办事时,华芳菲都会向他打听林清的消息,焦急之色溢于言表。然而罗安山也是一片茫然,他打电话问过林清在外地的家里,也问过林清的同事知不知道林清的社会关系,可是林清再也没出现过。他的手机也无法接通,这个人在世界上消失了。
“据说他和那个同住的女孩子搞对象,难道他受了太大刺激,离家出走了?”罗安山在事务所合伙人开会的时候,满腹疑惑地问陈尔东。
“他的东西还在那里,”陈尔东说,“房东还跟咱们联系过,想把他的东西弄走呢。”
“他别是自杀了吧?怎么活不见人死不见尸的?”
罗安山嘀咕着走了。
所幸让林清退出是原本计划好的事,对股权转让没什么影响,各方都在做着自己的事,罗安山本身就忙得要死,也无暇去顾及这个律师到底去了哪里。连续旷工一个月,他就遵照事务所的规定把林清除名了。
按照规定,股权转让需要经股东会通过方可,罗安山草拟了股权转让协议,又按照公司章程的规定,以大股东何柏雄的代理人的身份,向各个股东发出了股东会召集的通知,特别注明:会议将在十五日后召开,会议的内容是王琳将股权转让给何柏雄。一切都是按照规定的程序安排的。
华芳菲拿到这个股东会召集书,脸色极为难看。另一个股东纪林汉则暴跳如雷,他拿着这份召集书来到华芳菲的办公室,问道:“芳菲,你看看,这是怎么回事?”
“还能是怎么回事?”华芳菲冷笑道,“他想把老王的这些股份拿到手嘛。”
“我不同意!”纪林汉拍桌子吼道,“这是多大的一件事,搞突然袭击,提前十五天通知我们!现在增资扩股和改制还没有走一半,他就想着捞钱了!”
“这些股份价值多少钱,你我心里都明白,他肯定是花了很长时间来筹措资金。”华芳菲严肃地说,“如果拿到这些股份,他一个人就有了超过半数的表决权。我倒不是在乎这次增资扩股的收益,一旦他拿到这些股份,公司里的事情基本上就是他说了算,没人能再制衡他了。”
“芳菲,你说这事怎么办?”纪林汉重重坐在对面,喘着粗气,“真到那时候,公司基本上就完全被他一个人控制了,我们这样的小股东只能被边缘化,挤走。芳菲,你是二股东,就不能想点什么办法?”
“我们拥有同样的购买权,可是只有半个月,要筹措资金,何其困难?”华芳菲说,“恐怕他就是算好了时间,才来通知我们的。”
纪林汉坐在那里,脸色铁青。
华芳菲皱起眉头沉思了一会儿,抬头问道:“老纪,你晚上有空吗?”
“怎么?”
“有空的话,晚上一起吃个饭吧。”华芳菲沉思着说,“咱们看看还能有什么办法,能阻止这件事。有些事我们只能但尽人事,可是——必须要一试。”
纪林汉沉重地点点头。离开华芳菲办公室的时候,他碰到了罗安山,罗安山夹着一摞文件,看到纪林汉,立刻露出职业性的笑容,向他伸出右手,纪林汉哼了一声,鼻孔朝天地走了。
罗安山尴尬地缩回手,眼里满是恶意。
“你狂什么?……看你还能狂几天。”他小声嘀咕着。转过身来,他发现华芳菲站在办公室门口,吃了一惊,立刻又挤出一副笑容。
“华总,下午好啊。”他招呼道。
“罗律师,又来找何总啊。”华芳菲皮笑肉不笑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