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说,“我们可以租个一室一厅的房子,到时候,就是我们的二人世界了……”
“滚你的。”
金子笑着挣开他,在他的额头上点了一指,悄无声地溜下床,打开房门,回自己的房间去了。她并没有反对,实际上就是默认,林清闭上眼睛,继续睡着觉。这一觉一直睡到了早上8点,他才舒舒服服地坐起来。
金子不在家里,估计出去买菜了,李春的房间门紧闭着,估计还在睡大觉。金子给他准备了早点,可是林清一点胃口也没有,满脑子计划着租房子的事。他拿了一片面包叼在嘴里,就出了门。
租房子对他来说不是件陌生的事,对于离家在外闯荡的候鸟来说,租房是必须经历的阶段,但是租一个什么样的房子却令人头疼。既不要太贵,又要住得舒适,这肯定需要动些脑筋。他可不想让金子住在一个破破烂烂的地方。
还要交通便利,附近还要有菜场、银行,最好还有医院,要想找一个这样的房子,肯定有难度。
小区附近本来有十几家房产中介,里面的中介不管一年四季,总是制服笔挺,服务唯恐不热情。这些年房价呼呼上涨,他们的生意火爆异常,不料去年下半年,突然开始房地产市场调控,打压房价,这种调控的实际就是:有钱也不让你买,用行政手段降低交易量。于是这些房产中介店哗地倒了七八家,只剩下五六家在那里苦苦支撑,据说只靠介绍房屋租赁活着。
不过房价也没怎么跌,尽管新闻说什么效果显著,林清居住的小区房价却分文没变。唯一的不同是房子卖不出去了,其实,即便房价下跌,大家还是照样卖不起,理由很简单:真正需要房子的人以前还可以贷贷款,现在贷款不批,连买房子的希望都没有了,更买不起。
林清沿着马路,一家店一家店地溜达过去,看着这些店门口挂着的那些广告牌,上面写着小区名称,房型,设施状况和租金价格,心里盘算着合适与否。他并没有局限于小区附近这几家,周边几条马路上的房产中介他都看了一圈,一边看一边把他认为有用的信息记录在手机里,然后和中介要名片。
整整一上午他都在做这件事,一直走到两脚酸痛。街边商场里有一家奶茶店,他买了杯奶茶,坐在店里,想打电话叫金子出来,一起在外面吃午饭,手机里传出了彩铃声,金子却没接电话。
难道她在做饭了?林清再打过去,金子的手机还是畅通的,却无人接听。林清关掉电话,金子要么是忘带电话了,要么是没听见,当然很有可能是正在做饭,如果她做饭了,自己最好还是回去吃饭。
他坐在那里把奶茶喝完,然后往家走。回去后,他会避开李春,把这些房屋租赁信息和金子一起合计一下,再找个时间挨个去中介那里联系看房。
这也许才是自己应该拥有的生活,而不是那虚幻的、充满欺骗的镜花水月。
想到这里,他记起了昨天和华芳菲聊的那些话,便在电话里搜寻马湘云的律师的电话。纪佳程,那个看起来不好对付的家伙,谁知道他会不会也是个人间败类?不过他是个什么东西已经不重要了,——我退出了。
拨通的彩铃声是一段很忧郁的歌,一个女声唱着“你说是我们相见恨晚,我说……”然后“哗”的一声,有人接通了电话:“喂?”
“纪律师吗?”
“林律师?”
“是我,”林清干笑两声,“周末打扰你,不介意吧?”
“哪儿的话!”纪佳程的口气还是那么熟络,“咱们这种人,哪有什么周末?话说回来,你不和我联系,我也想和你联系呢,这个案子,我们有很多地方可以沟通,你也知道的,为了当事人利益最大化嘛。”、
“跟你打电话就是为了这个事。”林清说,“恐怕以后你得找别人沟通了,我就是跟你说一下,这个案子我可能要退出了——应该说就是要退出了。以后会是谁接手,我不清楚,你明白吗?”
“哦……哦……”纪佳程的口气显得很意外,“你不做了?怎么回事,他们不要你做了?咱们平心而论,这个案子你做的不错啊,很扎实,他们为什么要换人?”
“反正是有原因吧,”林清含糊地说,“总之我不做这个案子了。”
“哦……”纪佳程似乎在琢磨什么,几秒钟后问道,“林律师,你打电话给我就是告诉我这件事?”
“对。”
“多谢你,其实你没必要告诉我的,”纪佳程说,“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要告诉我,不过这对我来说没坏处,也能看出你是个实在人。林律师,不管以后还有没有机会,我们可以常来常往,保持联系。”
林清打着哈哈挂断电话,肚子里却在骂纪佳程装孙子。自己为什么打电话给他,真是再明白不过了:告诉他自己不干了,让马湘云别再来找自己的麻烦。这实际上是有些跌份,纪佳程却在那里追问原因,就好像他不知道马湘云干的那些事似的。
不管怎么说,他肯定会告诉马湘云这件事,如果他是策划者之一,他最后讲的那句什么“常来常往”甚至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