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慢点点头。
“关于怎么会有人这么快知道消息,给你发邮件这事,我会回去调查,至少要确定这人对你有没有恶意。从现在起,有什么事情我会在每天晚上9点通过电子邮件通知你。”
林清点点头。
“你还有什么问题吗?”
“暂时没有了。”
“好了,公事谈完了。”华芳菲往后一靠,整个人放松下来,“坐一会儿吧,然后去我家。看你的样子,这段时间没顾得上练习吧?”
林清有些难为情的点点头。
“希望你基本步法没忘记吧。怎么样,上次的Tapas觉得味道怎么样?”
“味道很好吃,”说到吃,林清的脸上多了几丝活力,“挺新奇的,今天你还要做吗?”
“当然。跳探戈就要有那样的气氛,天天吃你可能不习惯,每周吃一次肯定能提起你的胃口。”
他们在咖啡店里又呆了大约半个多小时,时而谈谈林清的案件思路,时而谈谈西班牙风光。天色渐暗,华芳菲看了看表,示意林清该走了。
再度坐在华芳菲家的沙发上时,林清已经没有了第一次的拘谨,可以坦然的坐在那里调换电视频道。华芳菲在厨房里忙碌着,餐具的叮当声不时的传入他的耳朵。在此期间,他还曾跑到餐厅,隔着吧台看华芳菲做Tapas,当时她正从煮蛋器里拿出六个水煮蛋来,剥去鸡蛋壳,对半切开,然后很小心的把蛋黄取出来,留下白色的蛋清,然后把已经调好的馅料填进去。她把一枚橄榄插在馅里,把两个填满馅的蛋清合上。
“里面填的什么?”
“奶酪、牛奶,混合碎橄榄肉,盐,黑胡椒粉。”华芳菲一边说,一边把这些鸡蛋放进烤箱里,“这是烤鸡蛋。你还是回去等吧,等能吃了我就叫你。”
这叫什么味道?林清闷闷地想。他回到沙发上坐下,莫名的有些伤感,如果这是在自己的家里,自己坐在沙发上看电视,一个女人在厨房忙碌,那该有多幸福、多温馨。
在他的脑海里,这个在厨房忙碌的女人一会儿幻化成王琳,一会儿幻化成李金子,变来变去,搅得他头疼不已。大约过了十分钟左右,华芳菲招呼他到餐厅,那里已经摆好了餐盘,倒好了雪利酒。林清知道她又要去换衣服了,果然,十分钟后,她再度穿着晚礼服出现在餐桌的另一端。
这次她穿的是一套白色的礼服,半边肩膀微露,头发扎在背后,既随意,又别致。当她向他举起杯子时,他也举起杯,跟着她一起说道:“Salud(西班牙语:干杯)!”
“Salud!”
这次喝起来他更适应了雪利酒的味道,看着餐盘里的几样Tapas,他猜测着是用什么原料制成的,华芳菲似乎猜出他在想什么,解答道:“烤鸡蛋、鸡肉卷、小土豆炖蔬菜,还有奶酪沙拉。”
西班牙还有炖菜。林清一边想一边用叉子叉起一点尝了尝,味道还不错。
“芳菲姐,你的手艺还真棒啊,你会做多少种Tapas?”
“如果原料齐全的话,十几种总会有的。……”华芳菲一边想一边说,“也许还可以自创出几种来吧,不过就不知算不算西班牙风味了。”
“那么,‘好吃’怎么说?”
“Delicioso。”华芳菲笑着说,“多谢。”
“这不是跟英语差不多吗?”林清问,“发音差不了多少嘛。”
当他说出这句话时,他发现华芳菲哆嗦了一下,刀叉悬在半空,似乎呆住了,脸色变得苍白。她认真地看着自己,目光里的信息完全无法读懂,但她的表情却令林清感到害怕。
“芳菲姐?……我说错话了吗?”
似乎惊醒了一般,华芳菲低下头,有些刻意的用刀子切着烤鸡蛋。
“没什么,想起点事。”她一边说,一边遮掩般的大大喝了一口酒,脸上很快浮现出红晕,然而吃了两口,她又陷入沉思。
“我上学的地方是塞维利亚,是安达鲁西亚自治区和塞维利亚省的首府,离海很近,离葡萄牙和直布罗陀海峡也很近,隔着直布罗陀海峡,对面就是摩洛哥。”她开口说道。
林清竖起耳朵,她明显是要讲什么事情了。
“我们学校就在塞维利亚城里,”华芳菲一只手托着腮,另一只手用叉子拨弄着盘子里的东西,“当时我去的时候,家里好不容易才凑足学费,我的生活费只能靠打工赚取。安达鲁西亚像我这样的中国留学生有很多,当然有的人根本不是去学习的,到了当地连课也不上,天天打工,很多中国学生甚至西班牙语都说不好。
“为了生活,除了在餐馆打工,我经常帮一些外国学生补习西班牙语,赚取一些零用钱,我收的费用不多,时间也比较灵活,所以经常会有人找我补习。第二年的时候,经人介绍,有一个中国学生找我补习,他到西班牙学习舞蹈,却不会西班牙语,鬼知道他怎么出来的。不过他很穷,没钱付给我,但他很诚恳,恳求说可以教我跳舞作为补偿。那时候我哪有闲心跳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