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可以。……”王琳看着他,他相信那是欣赏的眼光。
“罗主任什么时候来?”韩昭仪问。
“一会儿就会来的。”他把两杯红茶放到她们面前,“你们先坐一坐,我把你们这个案子的材料拿过来,有几份文件需要打印。”
他把文件打印出来,把整理好的文件放到文件夹里——这样显得专业,而且显得很重视这个案子,能够给客户一个好的心理暗示。
事务所的人陆续来了,他拿着案卷走向会议室时,前台小姑娘和另一个女律师正好走进来,一看到他就先哇塞一声,接着就说起舞会的事,闹着要他请客,她们说着说着,突然不约而同把鼻子伸到他身边用力闻着。
“你还擦香水啦!”
“你要上《相约星期六》吗?”
罗安山来了,他拎着公文包,大步流星走进事务所,她们一看到他,就收起笑脸,逃走了。林清跟在他身后,一直跟进他的办公室,汇报道:“王琳和她妈妈来了。”
“什么王琳?——哦,是何总介绍的那个案子吧?”罗安山轻叩着额头,“她们已经来了?嗯,你先和她们坐坐,我马上就来。——你案卷看过没有?”
“看过了,我列了个提纲,很多案情需要了解,可能还要找何华王纪集团了解……”
“知道了,”罗安山摆摆手,“你去陪当事人吧,我把这里的文件整理一下,就过去听你分析案情。小林啊,这个案子我只是听一听,具体由你独立做,怎么做完全由你自己决定,我是很信任你的,嗯?”
“谢谢主任信任!”
嘴里虽然这么说,林清此刻的思想却复杂得多。和华芳菲的谈话不可能对他毫无影响,他不是个傻瓜,一旦从激动中冷静下来,他本能的分析起了自己面临的状况:机遇与风险并存,不过风险却可能是人身安全上的。他甚至想,罗安山是否知道这风险?正是知道有这风险,才让一个小律师接手此案,这样出了事也出不到自己身上?
然而罗安山的话打消了他的疑虑,——他根本没想起当事人会来,看起来一点也不重视这个案子。如果如自己所想,罗安山应该会积极研究案情才对。他退出罗安山的办公室,关上房门,深吸了一口气:居然——会让自己独立做这个案子!这可是标的额上亿的案子啊!风险——值得冒!
他带着这种激动来到了会议室,把文件夹铺开在会议桌上,拿过一本拍纸簿,一支铅笔,放在文件夹旁边。随后他把粉板拉到身后,用水笔在上面写了两个字,试试水笔有没有水,然后用粉擦擦掉。他竭力把这一切做得熟练,有条不紊,显得华丽而专业。
“来啦?”罗安山向王琳和韩昭仪招呼道。他不知何时进了会议室,一副老大的派头,却又不失热情的向韩昭仪伸出手去。
“妈,这是他们事务所主任——”王琳看着林清,林清提示道:“罗主任。”
韩昭仪紧紧握住了罗安山的手,用力摇晃着。
“罗主任哪!……我是小琳的妈妈,我们小琳这事,就拜托你了呀!”
“好好好,好好好。”罗安山客气地说,“我们一定会尽力的,啊?”
“罗主任哪,我们家孩子命苦哇,”韩昭仪被罗安山劝着坐下,仍然死死抓着罗安山的手不放,“好不容易找着爹,他爹就莫名其妙的死了,身后落下点钱吧,还被人家惦记着,还来告她。这事你要是能办成了,你就是我们家的救命恩人哪!……”
“好好好,好好好。”罗安山脸上带着笑,往回抽着手,“小林啊,你还不给人家换杯水?你看都凉了。”
“啊,不用不用。”韩昭仪赶紧抓过杯子,喝了一口,“不凉,不凉,别麻烦,你看,大清早就来麻烦你们……”
借着这个机会,罗安山总算抽回了手,他顺势坐到对面的椅子上,指着林清向韩昭仪介绍道:“我们对这个案子是非常重视的,嗯,你看,我找了所里最精干的律师。这位林律师是我们所的精英,我们专门把他别的案子都调整掉,让他专门负责你们这个案子……”
这老家伙堪称老奸巨猾,林清没有别的案子,被他说成了把别的案子调整掉专门负责本案,转瞬就在林清头上罩上了一层光环。韩昭仪听说不是罗安山亲自办理,又听说竟然是林清负责此案,脸色一变,说道:“不是,罗主任哪,这事……”
“小林啊,你把这个案子讲讲,”罗安山抢着说,“大伙听听,啊?”
林清严肃地站起来,拿起案卷,走到粉板前。
“材料大家都看过了,我就不重复了,这个案子的争议焦点其实只有一个:王明道先生的股份是自己的,还是代马湘云持股。马湘云肯定说自己是隐名股东,她的证据主要是这几张汇款单和这些股东会决议,还有这张所谓的协议。”
罗安山点点头。
主任点头,林清受到了鼓励,他在粉板上写下了“汇款单”、“协议”、“股东会决议”。
“这些材料涉及到以下几个问题:第一,王明道出资的钱到底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