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身听,把耳机塞到耳孔中,放起了顺便买的那盘名为“命运交响曲”的贝多芬钢琴曲磁带,“又把声音调大。迷迷糊糊中我睡着了。
第二天一早,大约是六点钟我就坐上了去灵山的汽车,因为我知道灵山镇的“奔驰”正打着火“蹦、蹦、蹦”的等我回去呢!还有那些“关心”我的领导,不知道给我准备了什么惩罚等着我回去套现呢。
七点多一点,我回到华海宿舍。看到宿舍里的兄弟们都起床了,正在洗漱。梁子见我提着包进来,一下就抱着了我,“兄弟,你可回来了!快说说,婷怎么样了……”
听到他的大嗓门,不一会所有的兄弟们都过来了,就连勇都凑过来问东问西的。我心里暖暖的,这种感情不是在任何地方都能感受到的,特定的环境,特定的人,才会有这种特定的感情滋生。
汇江拉着我,上下打量了一番,“你小子是去照顾病人,还是病人照顾你啊?怎么几天不见,脸上都有肉了,还精神焕发的!”杨大哥笑着拍拍我的肩膀,“汇江,这你就不懂了吧,北溟这是被爱情的力量滋润的!哈哈……”
宿舍里响起一片欢笑声。这时“小”鸭子拽啊拽的走进来,跑到我的脚边,亲昵的用嘴巴啄我的脚。晓笑着说:“你看你的鸭子都想你了?你不在,给它喂食的工作都成了梁子的工作了。”我感激的看着梁子,梁子破天荒黝黑的面颊上竟然闪过一丝红晕。“别这样看我,不然大家会当我们是“同志”呢!”哈哈哈……欢快的笑声在次响起。
在餐厅吃过早饭,大家各自去忙了。质检部办公室里,北溟,你终于回来了!不然我都快“顶不住了。”刘大哥深深的松了口气。
我笑了,“大哥,见外的话就不说了,你看这是我和婷在湛江为你买的一件衬衣。试试合身吗?”刘大哥接过衣服,“真是的,怎么乱花钱,我有衣服。”
我说是婷的心意。刘大哥没有在推脱,穿上试了一下,很合适。看得出大哥心中还是很高兴的。我从身上掏出刘大哥借给我的钱,放在他桌子上,“大哥,钱我拿回来了,没有用到。”“嗯……”刘大哥随手把钱放到抽屉里,“婷那边没有什么事吧!”“没有!”“你不用钱吗?”我感激的看了刘大哥一眼,“不用,婷给我带了些钱。”
我看刘大哥想说什么,连忙说:“她偷偷塞到我包里的,先用着,到春节回家时再说。”刘大哥点点头,刚要说话,春梅阿玲进来了,“哇!北溟回来了!阿兰啊!你看北溟回来了!”
建东这时候跟进来,“你看把你激动的,北溟是你老公啊!”春梅追打着建东,“我看你就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你倒颠吗?”(海南话:你神经吗!)办公室里传出一片笑声。
我在办公楼的草坪旁边遇到了从刚从济南调来的老苗,四十多岁的老苗挺胖,笑起来脸上的肉都会跟着颤动。聊了几句。老苗对我说:“来了以后就听说兄弟的事了,听说公司为这事,对你很有看法,好像还要处理你。不过都被你刘部长给压下了。我看兄弟你要好自为之啊!都是家乡人,我还是想对你说说。年纪轻轻不要太感情用事的好。”
我知道老苗对我是好心,但是他根本不了解情况,即使他了解了,出于他这个年龄又会用怎样的方法去面对处理呢?所以我没有跟他深谈,只是礼节性的说了几句就到办公楼综合办公室去了。
平静的日子好像真的与北溟无缘。从湛江回来的第三天,刘大哥在办公室里给我说了一件事。公司本来想以我在湛江滞留时间过长的借口处理我。但是凑巧公司驻江岛公司的外聘人员辞职走了,所以公司临时决定把我派驻到江岛公司。
江岛公司是一家金属加工厂。它坐落于海口金盘开发区附近,和我们公司是协作单位,就是我们公司从总公司调来某种型号的摩托车,然后江岛公司负责为摩托车生产侧斗及侧斗车架并且进行组装。而我们派去江岛的人员就负责他们总装完成后的成品验收发放合格证,及仓库保管和客户凭在总部开好的发票到仓库提货时的发货工作。边三轮在海南府城及文昌还有好多地方都是主要的载客工具。当时它也算是海南的一道风景线了。
我平静的接受了公司的安排,准备三天后去江岛,因为现在有个海口总部临时安排的人在那里,他需要把账目理清完,然后我们交接。得知我去江岛的消息后,汇江他们都有些不舍,晚上我们聚在一起聊天,抽烟喝啤酒,尽情地宣泄心中的情绪。
深夜,我躺在床上看着从刘大哥那里拿回来的我去湛江段时间,家里,还有东,强,刚给我的来信。朋友的来信句句都是真性情的流露,我和强、东、刚是从中学就形影不离的朋友,彼此之间有着不可分割的兄弟之情。
读他们的来信对我来说就是一种精神的享受。当我提笔分别给父母和朋友写完回信时,已经是深夜三点钟了。我看着静悄悄的窗外,心中无数话语想对他们说。
可是我又怎么敢在信中写这些东西呢!如果知道我现在的处境,父母和朋友一定会担心我。就这样翻来覆去的在床上困惑着,迷茫着。迷茫着,困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