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了地下室,这儿还是昏暗的一片,灯泡坏了,又总忘了修,我走向了那个储物箱,咽了口口水,箱子的盖子被打开了,在里面,赫然放着那只昨天我用完后放回来的咸浆,还有,那条小狗的尸体。我没有把这件事告诉我的家人,更没有怀疑这是谁的恶作剧。晚上,趁他们熟睡的时候,我将它埋了,还是在那个地方,可是,我还是有种感觉:这件事,没完。
3、今天午饭的时候,我只吃了一口,饭有点甜,我吐了,我很抱歉扫了一家人的兴。下午,趁他们不注意的时候,我悄悄地来到了地下室。仍旧是一片暗淡,我朝那个储物箱望了一眼,一团墨绿色的斑驳的东西。我走到了它的跟前,大喘了口气,掀开了那个盖子!在一片狼藉之中,赫然摆着两只眼睛,只有两只眼睛,我知道那是谁的。不过,我还是没有把这件事告诉家人。晚上,我再次悄悄地来到了埋狗的地方。当我掘开层层碎土之时,我发现,躺在里面的,只有四只呈四边形而放的爪子!我将那两只眼睛丢了进去,又趁大家不注意的时候,匆忙赶回了卧室,我身上流了很多汗,急忙脱去了衣服,掀开了被子,我像往常一样用被子蒙住了脸,因为,从小以来,每次睡觉时,都有人在盯着我。可是,我的脚却触到了一团粘乎乎的东西,我重新打开了灯,掀起了脚头的被子,那条小狗的没有四肢的身体和没有眼珠的头。
4、昨天晚上,我又一次把它的遗体堆在了那个地方。今天早上,妻说她要和孩子去她母亲家,临走前她还为我烧了一锅汤。午饭的时候,我掀开了妻所说的那口锅的锅盖:闻起来挺不错的,只不过,似乎里面有一些怪味儿,我用勺子在汤里搅了一下,一只脑袋从昏黄泛着暗红色的汤汁儿里面浮了上来。在汤勺的旁边,还露出了一只黑色的眼珠!我给父母重新熬了一锅汤,这顿饭算是过去了,晚上,妻回来的时候,我什么也没说,可是,那种感觉又来了,这件事没完。
周围的光线又开始暗淡起来,照得我们每个人的脸上都是一片阴霾,尽管这儿现在有四个人,可我还是觉得一阵陡然的冰冷袭遍全身。我朝他们望了一眼,又重新吸了一大口人气,便埋下头来继续读那本字体凌乱的日记。
5、今天过得倒还算顺利,一家人相安无事一直到了晚上,我想去冲个澡再睡觉。我被一团团白色的雾气所包围,这让我感到很安全,我已经好久没有享受过这种安全的感觉了。浴室的一面墙上镶着一块四平方米左右的镜子,很通常的布局。我望着镜中有些呆滞的自己,一片模糊,雾气越来越浓,我就快要看不清自己的脸了。我用澡巾在镜子上抹了一下,我的轮廓再一次浮现出来。可是,在镜子中,我看到了两个自己,一个是正对着我的,而另一个,是侧着身,倾着脑袋望着我的。同时,我还看见,他的一只眼睛正直直地盯着我的脸,而另一只眼睛,则是斜看着镜子中的我的身体。
“啪!”
我手中的澡巾滑掉了。我没有去捡,而是将脸慢慢地扭向了那个我的一侧。没错,是真的,我的确看到他了,他僵硬地弓着身子,不做任何举动,两只眼睛一直那样望着。
“哗哗”
的水声之外,连半点声响都没有,我不记得自己是怎样逃出浴室的了,总之,行三,我好害怕。
在翻动这一页日记的时候,我费了好大的周折,我的手有些不听使唤,一直在抖!我又深吸了一口气,继续看下一篇日记。
6、今天早上,我起得很晚,大概是昨晚没休息好的缘故。这一天里,我一直觉得有些不对劲,可是,我又说不出是哪一点不对劲。我的头一直昏昏沉沉的,连眼睛也似乎看不清周围的东西了。晚上,零点左右,我呆坐在床上,我不敢睡觉。四周静的可怕,我就像一个人坐在深山老林的一个黑洞中一样。我不停地大喘着气,一边用力地听周围的声音。这样,一直挨到了两点时分。我被一阵“咔嚓”
的声音吓了一跳,我小心地穿上了棉拖鞋,尽量使自己不发出声音地走近了那个声音发出的地方。那是在一楼的客厅,我看见了两个光秃秃的身体,其中一个正躺在地上,而另一个,则是跪在地上,手中握着一把一指宽的长刀将它来回地插向另一个人的喉咙中,我看得很清,躺在地上的是我的妻,“咔嚓”
又是一阵连续的穿插的声音,那把刀顺着妻被强行掰开的嘴直插了进去,好几颗牙被连带着绛红色的血喷了出来。这时,那个跪在地上的人把头一点,一点地扭向了我,那个人是!我!
我猛地吸了一口凉气,颤巍巍地伸手翻到了下一页。
7、行三,你知道吗?我是一个懦弱的人,一个极其懦弱的人,我从小就一直在恐惧中煎熬,而我面对恐惧的唯一方式就是:逃避,尽一切可能的逃避。我是一个懦夫,行三,我真的是一个懦夫。我不敢再去看那两个身体,尤其是那张和我一模一样的脸。我以最快的速度连滚带爬地逃回到了我的卧室。立即反锁上了那道还算结实的门,用那床足够厚实的被子将我满是汗的身子包得严严的。这样一直到了第二天天明,当我隔着被子看见一抹昏灰色的光线顺着窗户泻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