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知道,当时我的整颗心都要斗暴了,而它的那根两尺多长的巨舌却不住地抵在我的脸颊,下巴,以及脖根处,又痒,又麻。然而,更加令人难以忍受的,是毛发根根齐竖后的疯狂战栗。同时,我爆胀的眼眶之中的双眸分明看见这张脸上应该是嘴的地方,顺着伸出的舌头而向外咧着一圈尖刺一般的钢牙,牙上血迹斑斑,像是一排插在坟地上的正滴着血的剑。
它要干什么?要吃我吗?我一点反应都没有,只是张大了眼和嘴愣在那里,可是,它好像并没有要吃我的意思,只是不停地盯着我,两只洞绝对注视地盯着我。妈呀,在这么近的距离里死死地对着这样的一张脸,更重要的是,我浑身都已动弹不得。
我不停地在心中咒骂,它到底要干什么?
忽然,我说的这忽然,在当时却足足拖了五分钟之久。它的脸依旧板在那儿,只是,两只冰凉的就像刚才突然冰我的那个东西一下子抓住了我的双肩。
“啊!”
它的力道好大,几乎要将我的肩头拧碎。然后,那两个东西开始把我左右一晃,就是这么一晃,我的头上!
呃,该怎么说呢?各位看官还记不记得,起初我感到头上有东西在向我滴水,而当我抬起头时,却发现上面竟然有一滩水正悬在空中。
而如今,经它这么一晃,上面的整滩水居然全部泻了下来。由于过度紧张,储存在体内的氧气本来久很少,再加上这忽然的一惊,我只觉得就快要上不来气了。
顿时,大股大股的冰霎的水疯狂地往我的鼻子里,眼里乱涌。我感到一阵奇闷,妈的!再这样下去,我非死在这里不可!
然而,我的四肢却一动也不能动,水依然将我埋在下面,那双冰冷的东西依然在死死地掐着我的肩头。
“啊!”
我实在憋不住了,松开了鼻闸,可是,令我万万想不到的是,我居然能够呼吸!在水里我居然能够呼吸!我试着张开了嘴,果然,那水一到我的嘴里就气化了,变成了异常新鲜的空气。
这到底是什么水?大概是一时兴奋过度,我竟然忽略了一件相当重要的事,那一双不知是什么的紧抓着我的两肩的东西居然在不知不觉中消失了。
我急忙四处张望,没错,那张脸也消失了,在我身边的,只是透明的水,透明的!等等!透过这些水我分明看见,前方,后方,左方,右方尽是一片漆黑,而我则处在这么一个大约十立方米的水的包围中。
我又向下看去,天啊!这下面居然是,居然是:就在我脚下隔着大约两米厚的水墙外的,是一片死寂一般的空地,空地一侧还有一株正四处招摇的柳树,柳树旁还有一个方形的石砌的凳子。
也就是说,现在,我,我正在天上,是飞吗?我感觉应该是飘,天啊!这一切实在是太匪夷所思了!它,对,一定是它,是它把我变成这个样子的,可是,现在,它在哪里?
刚才我已经将前,后,左,右和下面都找过了,却都不见它的踪影,那么,如果它还在这儿的话,就应该是在!
想着,我已极其缓慢地抬起了头,两只眼珠一斗一斗地滑向了上面,就在我眼角上方睫毛的后面,似乎正俯着一个白色的东西,那个东西离我三米左右,正好在那层水外面,或者,换句话说,它应该正趴在那个水做的柱子外侧,同时,架在雪白色的身躯上的白色的如平板一般的脸,正诡异地伸向前方,它这是在干什么?这一切都是怎么回事?我恍惚地望着水柱外面的世界,静悄悄的一方空旷,没有半点人气,只有几株看似不朽的柳树僵直地立在那里,随着我的移动而向后退去。
退去?移动?原来,原来这个水球中不但蕴含有空气,还可以动!那么,究竟,它究竟想带我去哪?
水球带着我飞临闹市区,我已经可以感到沸腾的人声了,可是,似乎没有一个人注意到,就在他们的头顶上,正飞着一个十多立方的巨大的水球,水球上还趴着一个白色的!
我们已飞至了东区街,咦,东区街,这里我怎么这么熟悉,对了!那第二桩惨案的事发地点就在这儿附近,它带我来这儿干什么?
不过片刻,水球便停在了别墅的上空,没错,就是这里,这里正是第二桩惨案发生的地方。
只听头上的那个东西“嗷!”地一声长啸,它这一声拖了足足有半分钟之久,我听得耳根都麻了,却见别墅里的一间房子的门被推开了,从里面,从里面居然走出了四个人。
天啊!这四个人,这四个人不是已经死过了吗?只见他们纷纷抬起头,朝声音发出的地方望去。可是,他们似乎根本没有看见我,难道是水球的作用?我望着他们毫无表情的脸,一双双死气沉沉的眼,立刻想起了他们的尸体的样子。霎时,一阵呕吐的感觉立即涌上了心头。
忽然,一阵白色的旋风从眼角的上侧倏地一下闪了过去,像一道白光似的,不等我反应过来,在下面的四个人身旁已多了一个白色的身体。那,那正是把我带到这里的不知是否是人的东西。
只见它恶狠狠地盯着正立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