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应了一声,将头扭向了窗外,心里仍是一阵嘀咕:他到底想怎么样?
车子开始飞速行驶,刺眼的阳光倾泻在正徐徐冒着蒸汽的柏油马路上,整个街道拥堵异常,一派乱七八糟的样子。
“嗒嗒,嘟嘟”
的喇叭声不绝如耳。我即烦闷又无奈,唉!
不过想想如今坐在我身旁的正是那个神秘至极的珠宝大盗,我不免还是有些欣喜,随即转过头来,朝他望了一望。这一望,可把我给吓得不轻。原来,他,他,他竟然一直用两颗眸子死死地盯着我,还好,我身边还有三个大活人。
当时的那一幕,在此后的日子里,我每每回想时,依然凉彻亘骨。
我俩的身子一直是紧贴在一起,所以当我扭过头来之时,就在我的脸前绝对不足五厘米处,正直板地摆着一张毫无血色的脸,除了没有血色之外,他的嘴角还挂着一副狰狞的干笑,而他的眼,他的眼如同一双死金鱼眼一般,眼珠猛地向外鼓,鼓得几乎分辨不出哪里是眼眶了。
而如今,他的这双完全突兀出的眼珠,正正对着我的脸颊上方的被吓得几乎没有神色的双眼!
我一时惊魂未卜,“你看什么?”
我几乎是大声喊出来这句话的。周围的几个大活人也立即回过头来,望着我惊慌失措的脸,而那个人,依旧死死地盯着我,没有一丝表情,或者说他的表情太过千变万化,以至于我根本无法反应过来,所以在感觉上以为他根本没有表情。
同时,在我的那一声大喝从口中喷出之时,他竟然,竟然把脸向我凑了过去,他的动作很慢,我清晰地看到他鼻孔上方的皮肤被经由鼻梁处的一根神经带动而不停地抽搐,那两个鼻孔在不断地向我靠近,他在闻什么?本来他的这张脸已使我浑身冒汗了,再加上他现在异常的举动,我分明感到自己身体的每一寸肌肤都在颤抖,仿佛有一座火山正在我的体内剧烈地爆发!
“你到底在做什么?”
我实在是忍不住了,大声冲他喝道,这时,才见他合拢起狞笑的双唇,将两颗卡在外面的眼珠重新拉了回来,对我冷冷地道:“你和他们不是一类人,你是我在这儿见到的第三种人。”
这句话的前半部分我还是可以理解的,的确,他们都是人,而我是个肉丸,可是,他却说,我是他在这儿见到的第三种人?第三种?怎么可能有三种人?还有,他所说的“在这儿”
又是什么意思?他到底想说什么?我记得当时凯林说他想见我,难道就是为了和我说这些我根本不知道是什么意思的话?我的大脑一片混乱,这样想不是个办法。于是,我张口向他道:“刚才凯林说你想见我,有什么事?”
说这句话时,我的双眼射出的光芒一直停留在他的那两颗死鱼一般的眸子之上,可是,他却没有回答,而是缓缓闭上了眼,然后毫不理睬地低下了头,大概是陷入了对XXX的沉思!
顿时,车子里一片死寂,我感到相当的尴尬与郁闷,脑中有一团阴影不停地萦绕,这阴影让我完全不能分析此时的情形,甚至说,它完全打碎了我的思路。万般无奈之下,我重又将头扭向了窗外,外面依旧十分嘈杂,人来人往拥挤不断,我们如同置身于赶庙会的人群之中,任凭周围人头攒动,而我们几乎寸步难行!
过了好大一会儿,拥堵的交通终于得到了极大的缓解,我感到身子猛地向后倾了一下,同时,听到前面凯林向司机道:“走这条路行吗?”
“没事,这是条小路,比大路近五六公里呢!”
司机笑着说,我向周围望去,路面明显窄了许多,窗外的建筑物一下子由刚才的和我相距一二十米到现在的四五米,两旁尽是些低矮的最高不过两层的旧式建筑,这条小路是该市唯一的老城区的咽喉要道。
可是,就在车子飞快地在这条人烟稀少的小道上疾驰之时,我猛然听到司机冲我们喊着:“大家小心,前方路面状况很差!”
紧接着,我的身子“砰”地向前撞到了几根铁筑的栅栏上,“妈的,这减速也太突然了吧!”
同时,我从窗户中探出头来,想看一看外面的路上到底怎么了。我刚一伸出脑袋,便感到自己被屁股下面的车座突然地向上一顶,我的脑袋生硬地撞到了车子的顶棚。原来,我们要经过一段满是坑洼的路。
“这就是你挑的路!”
我大声抱怨道,“上次还好好的,唉,大家再忍一会儿,就要过去了!”
司机连忙陪笑道。
我一手捂着撞得有些发晕的脑袋,一手紧紧地抓住了栏杆,艰难地撑在上下乱颠的车子里。就在我的主意力完全集中于使自己不再被车子或铁杆撞伤这件事之上时,坐在我左边的那个珠宝大盗,他竟然抬起了头,嘴角一抹,露出了一副无比奸诈的笑容。他想干什么?不会是要逃走吧?不可能啊!
正想着,却见他猛地伸出左臂,几乎把全身的力量全部集中到了那条胳膊之上,同时,他的身子猛然向左腾起,整个人随着那只有力的胳膊冲向了坐在他左边的和我一样正艰难地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