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我说郭大风,不是我说你啊,你怎么不跟着组织走啊。”林林瞪着郭大风说。
“切。”郭大风白了林林一眼,带搭理不搭理地说。
“我跟你说话呢,你知道不知道。”林林手拿着吃过半根儿的雪糕说。
“你赶快吃你那雪糕吧,那可是四个圈儿的,挺贵呢。”郭大风又瞪了一眼林林说道。
“四个圈儿怎么了,姐吃的又不是奥迪,吃你两个雪糕还心疼怎么。”林林一下子将半根雪糕一口干掉说。
“他们啊,哎,我呀,”郭大风想说又说不清楚,反过来复过去好一会儿才蹦出一句话,“不愿他们,是我想自己留在教室的,我想反思。”
“你反思?”林林奇怪地反问道,“你有什么好反思的,再说了,你会反思么。”
“你又低估我智商了是不是,你又低估我智商了是不是,”郭大风又瞪一眼林林,瞪了好一会儿,慢腾腾地说,“迟早有一天我会让你知道,低估我智商的后果有多么严重!”
“有多严重,你说说看。”林林笑嘻嘻地对郭大风说。
“迟早有一天你会知道的。”郭大风故弄玄虚地说道。
“到底哪一天你倒是说呀。”林林又要揪郭大风的耳朵。
郭大风把林林从上到下仔仔细细地打量一遍后,深沉而神秘地说:“等你智商比我高了,你自然就会知道了。”
林林又白了郭大风一眼,伸出中指比了郭大风一下,背对着郭大风拿起另一根儿雪糕吃了起来。林林吃着吃着,转过身对郭大风说:“对了,你到底是怎么了,一个人坐在教室里傻呵呵地,都想什么呢。”
“哎,”郭大风重重地叹了口气,瞅瞅天空中毒辣的太阳,又瞅瞅坐在自己旁边的林林,深有感触地说,“今天文学史老师说给我的话实在是太有道理了。”
林林吃口雪糕,认认真真地听郭大风说下去。
“你说啊,现在咱们都大三了,读了三年的中文系汉语言文学专业,总感觉自己学也行不学也行,一来二去就越来越懒,你看看现在我混得,一直感觉自己上通天文下晓地理,中通古今,还会两口外语,可现在我才发现,我中国话一说,要么表里不一,要么全是病句,搞得别人听不懂,自己干着急,更别提英语了,我说出一句英语,给中国人吓一跳,外国人一听我说英语,都吓得跑老远,生怕死后不能投胎转世。你说我这三年来都做什么,扯淡,扯淡,除了扯淡还是扯淡,这扯好了还行,现在扯得都成过街老鼠了,整个文学院,一提大风侠没有不知道的,一提大风侠没有不想见到好好埋汰一顿之后嗤之以鼻的。
文学史老师说的对呀,选择这所大学是我自己做的决定,选择这所大学的这个专业也是我自己做的决定,然而我的本事却是我只做选择,却没能做到为自己的选择负责,没有用实际行动来尊重自己的选择。停留在口头上的一切,不过就是几句空话罢了,于自己还有什么实际的意义呢。”郭大风说完,缓缓地抬起头,瞥了一眼那无比刺眼灼热的阳光,似乎感觉到那阳光看自己的眼神也像是在鄙视自己,像是一把被炽烈的火焰炼过的钢锥一般扎得自己不得不把头再低下去。
“其实,”林林见郭大风十分苦恼郁闷,站起身绕到长椅后边,趴在长椅背上说,“我感觉你没有必要这样自责。”见郭大风仍低头不语,林林继续说:“路上的人走着走着都会有一种苦闷,那就是,刚开始选择的路已经走到了一半儿,可就在这时却发现这条路并不适合自己走,这个时候就不能犹豫,要么坚定地走下去,无论前方路途有多坎坷,不达目的誓不罢休,哪怕耗尽青春燃尽生命;要么果断地寻找另一条路,寻找一条属于自己适合自己的路,只要能实现自己的心愿,只要能体现自己的价值。”
郭大风低头不语,不停地摆弄着手指。
“大风,关键的问题是看你自己怎么想,要尊重自己的心灵,也要尊重自己的感觉。”林林转过身,一边望着老旧的文科楼一边说。
“哎,林林,”大风也转过身,眼睛凝视着老旧的文科楼说,“你说的是这么个理儿,可事情要是真发生在你身上,估计你也会很迷惘很无奈。”
“可你到底怎么想的呢,你到底想做什么。”林林转过身看着郭大风说道。
“哎,我现在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想要做什么了,我喜欢做生意,我特享受做生意赚钱的感受,可我还得上课,很少有时间去做自己喜欢的事儿。还有,我总在后悔,我一直在后悔,如果我这个大学不念的话,我交的那些钱,上课花费的时间,我想我足够把生意做大,可我现在哪头儿也没做好。在学校是我是生意人,在做生意中我是个学生。如此而已。”
“大风,这两年多三年来你都做了什么生意了,我怎么不知道。”林林惊讶地问郭大风道。
“你真不知道,”郭大风顿了顿,手挠着后脑勺说,“也难怪你不知道,我做的生意实在是太小了。”郭大风掰着手指头数着说:“在小学门口卖过笔记本,不是电脑啊,你可别听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