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怎么了?”老大咕咚喝完一口百事说。
“今天点儿背。”老四对大哥说,“咱哥仨出门前忘看黄历了。估计今天不宜出行,凶神正南。”
“扯淡!”我顺手扯了老四一下。
“你说扯淡就说扯淡呗,扯我干啥。”老四耸一下肩膀说。
“我……”我还没说完,就被老大打断了。
“你俩别在那掐了,赶紧再给大风打个电话。”老大说把百事放在旁边的椅子上,摘下大黑框眼镜,擦擦镜片又戴上说。
“看在我给哥俩买百事的份上,这回就别让我打了。”老四赶紧躲到一边儿说。
“你就抠门儿吧,”我瞪一眼老四说,“赶明儿你就得抠得掉根儿头发都得卖给收****的。”、
“二哥,我话费要没了,”老四说,“再说,我手机也要没电了。”
“你俩可别墨迹了,你俩要再不选出个人来打,那我这个当大哥的可就打了。”
“我打。”我挺身而出。
又开始装人了。当我说完这两个字的时候,连我自己都感觉到邪恶。当我拨好大风的号正准备按下拨通键的时候,老四狠劲推我一下,差点把我的百事和手机耸出去。我瞪着大风,恨不得用手里的胶瓶百事砸他脑袋,一直砸到胶瓶风化。
“二哥,别,别打了。”老四手指着马路,满脸激动地说,“三哥,是三哥,三哥。”
我和老大顺他手指的方向望去,差点都跳起来说:“大风,真的是大风。”我和大哥用力拍打着彼此的肩膀,说:“丫的,这回可有人安排咱们了。”
“对,对,我要吃软炸里脊。”老四干脆跳了起来,说:“我还要吃红烧排骨,还有东坡肘子。”
“瞧瞧,”我抹搭下脸来,不屑地盯着老四,说,“不是二哥说你,你说你吃的东西,专挑猪身上的东西吃,你就不能吃点智商高的。”
“可不是,就你,让我怎么说你,”老大冲老四撇撇嘴,说:“幸亏你没吃猪脑,这要是吃了,你说你这智商还说不准下降多少。”
老四愣在那不知所措,无奈地说:“那我刚才说的不吃了,我吃溜肥肠。”
晕倒!还是猪的。
大风这丫的,终于出现了。我们兴奋无比,努力在最短的时间内把脖子抻到最长,用尽全身力气喊着大风的名字。周围的人可能都以为我们疯了,刚从精神病院跑出来,都张大嘴巴目不转睛地看着我们,我们亲眼看见一个女的走着走着撞树上了。学校门口的保安竟然也被我们惊动了,一边戴帽子一边跑出门卫,一边跑一边冲我们喊:“你们三个,别闹事儿呀!你们要闹事儿,我们可报警了。”哎,我们只不过连喊了三声,见他们这阵势,也都吓呆了。我们不是有意的,更不是故意的。
我们忙跟几个保安大哥解释一下,就朝大风跑去了。
大风听见我们喊他,也加快了脚步。
大风变样子了,
“你小子,消失了这么长时间,你去哪儿了?”大哥扬手拍大风头一下问道。
“臭小子,电话也不开机,”我朝大风屁股一边踢一边说,“让你电话不开机,让你电话不开机。”
“三哥,亲爱的三哥,”老四满脸愁苦地说,“你知不知道我们这两天因为找你遭了多少罪啊!”
“可不是,”老大麻利地把大黑框眼镜摘下来,麻利地擦擦镜片,又麻利地戴上说,“就这两天,我们因为你,”老大手指着大风恶狠狠地接着说,“被一帮丫头片子损得面目全非,自尊全无,连活下去的勇气都要没有了。要是再来几次,我保证我们都见不到你了,都跳江自杀去了。”
“老三你是不知道,咱哥几个让人家给损得,”我停顿一下,长长地叹口气,又踢他一脚说,“我现在都怀疑咱哥几个是不是火星动物园里的成员。太郁闷了。”
郭大风一边听我们讲述悲惨遭遇一边左遮右挡,连连给我们赔不是。
“哥几个,我错了。我真的错了。”大风抽出空赶紧抱拳道歉,“我错了,真的错了。”
“说,都哪儿错了。”老大又拍一下大风的头,大风红不红黑不黑的头发被弄得完全走形了。
“我说,我说,可别弄我头发呀,刚定完形的。”大风一边捋顺捋顺头发一边说,“一,我不该不辞而别;二,我手机不该关机;三,我不该不告诉哥几个什么时候回来,四,我不该让大伙担心,五,最不该的,最不该让大伙因为我一次一次受到侮蔑。”
“那你说该怎么办吧?”老大问道。
“对,三哥你说该怎么弥补我们心灵所受的创伤。”老四说。
“告诉你啊,给我们吃云南白药可不行。”我说。
“对,对对,二哥说的太对了,”老四眉飞色舞,一边数着手指头一边说,“我要吃红烧排骨,吃熘肚皮,吃东坡肘子,吃血肠,吃,吃……”
老四摸着脑门,已经想不出来还要吃什么了。
“吃软炸里脊,吃红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