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到了八月中,江楚夜的蔬菜水果卖的越发的好,人也越发的忙碌,甚少回村,有时还要云轩带眉娘到镇上见他。
二人多日才能见上一面,见面的机会少了,可这感情却突飞猛进地发展,竟似别人老夫老妻一般。
这种从确定关系直接跨越到结婚十几年的感觉还真说不出是什么滋味,眉娘也没想过要轰轰烈烈的爱情,可这也太平淡了吧?
主要是二人都是理智的人,江楚夜更是做事一板一眼,若哪天他要浪漫一把,眉娘估计还得当他受了什么刺激。
不过,这种虽说缺了点什么,却稳定之中心意相通的感情倒也不错,至少不用整日要死要活又患得患失的风花雪月,在这乱世之中让人安心。
虽然云家人都在疑惑江楚夜忙碌的原因,只是想到他曾说过在帮神仙做事换粮之后,倒也都打消了疑虑。
能被神仙看上选为神使也是荣耀,只是在人前都闭口不提此事,只说是在镇上校尉府公干。
这个理由让村里人羡慕不已,甚至有许多有闺女的人家又打起江楚夜的主意,只是这人总不见露面,同他爹说起时,他爹又笑而不应,只说孩子自个是有主意的。
江大伯还是时常会流露出对眉娘的猜疑,眉娘都假作不知,同江楚夜提过几次,江楚夜只说要她小心别在他爹面前暴露空间秘密。
若真是被他爹问起,推在他身上就好,一切都还有他呢。
眉娘一一都应下,也彻底贯彻到底,江大伯在她这里没问出什么,最后也就绝了这个念头。
自家儿子自家了解,真要有什么防着他的,他也真别想问出什么。
那场大火之后,宝河村除云老二家外,还有几户也有亲戚投奔,平日在村里低头不见抬头见,倒也相安无事。
这日黄昏时分,云轩带着村上的青壮年到村头的晒场练武,那里往年都用来晾晒粮食,今年各家田地里都没什么收成,只有眉娘家种的土豆收了些,别家地里就是秸杆都没剩下,这晒场倒是空出来练武了。
云家老大、老三及江大伯在前院喝茶聊天。
眉娘、月娘随她们的娘在后院地里拔草。
外面是旱的要命,她家后院的地倒是水分充足,虽然白天一晒地里也干,可到了晚上水那么一浇,打蔫的菜瞬间就回复青翠,倒是日日都有青菜吃,平时吃不完的也会送给来家里打水的村人。
有些来家里打水的同村妇人见娘几个在拔草,平日没少受这家人的小恩小惠,也都蹲下来帮着拔草。
地里的草本就不多,没多大工夫就拔完,之后都围着地边坐着唠嗑,说的无非是东家长、西家短的话。
尤其是云老二一家的事说的最多,何氏、李氏原本不想多谈那家人,却又不好说什么,只是淡淡地听着。
自从云老二因卖菜惹上刘爷那帮人后,最后差点被自己害死,捡条命后,他再也没敢拿眉娘家的菜出去卖。
云老太太依然隔段时间到眉娘家里讨些好处,虽明知道是要拿给那家人吃喝,却碍着老娘的关系再不情愿也不能不给。
好在家里的余粮还有些,江楚夜也会隔段时间拿回些新米新面回来,都是籍着神仙恩赐的借口。
虽然不能往外说,自家人却是不愁吃喝,像新鲜的瓜果一类,往常在农家就不常见的东西,她家倒是每日都能吃上,只是吃时都会藏起来偷偷摸摸的。
若云老太太那心偏的不这般厉害,他们倒也不差老二那一家人吃喝,只是想起往事种种,这东西就是吃不光烂掉也不想便宜了那家人。
免得到时拿了东西还要惹来一身腥,谁敢保拿了这些云老二不会动心思换钱?
他们可是听江楚夜说了,这些瓜果如今拿在外面可是和银子一个价,一斤换一斤,他们吃的可都是银子啊。
说着说着,这群妇人就说起村里投奔来的亲戚,大多都是好的,只有几个平日爱贪些小便宜,甚至被人看到有人在眉娘家打了水后拿到外面去卖。
“三婶子,要俺说啊,你家这水今后可要看紧了,不能谁来都让打,你家是不在乎那几个铜钱,可也不能让人当冤大头,俺可亲眼看见金三锭那混小子带着他家亲戚出去卖水。”
程三叔家的儿媳妇余月娥愤愤地道,平日她两家关系就亲近,这家人又都是厚道的,余月娥就是见不惯那些人得了便宜又欺负老实人。
何氏苦笑,“俺们又没抓到他家把柄,都一个村住着,总不能不让他家来打水,不过一点水罢了。”
余月娥也知这个理,何况金三锭那种混混,能不惹还是不惹的好。
见谈起金三锭,一旁的李三嫂子接话了,“三婶子,你还是小心些金三锭家,听说他家住投奔来的亲戚也不是善茬,那家的小子也是他村上一霸,前几日听俺当家的说好似还要请媒人到你家来提亲。”
“到俺家提亲?你莫是听差了吧。”何氏与李氏相视一眼,都有些啼笑皆非。
那户人家的儿子她们也都有耳闻,整日游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