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着十日,眉娘终于是把将军府里里外外的情况摸了个通透,心里有数了便没之前那样忙碌,再去看一直默默陪在身边看书的江楚夜,突然觉得挺对不住他的。
刚刚成亲,招呼劲还没过去,她就把人给扔在一边只顾着帐目,换了是她也得有怨言。
将婢女们都打发出去,莲步轻移至江楚夜身边,一个拧身,倒在江楚夜的怀里,美目流转,娇滴滴地唤了声:“夫君!”
江楚夜似还盯在书上的眼底似有喜色,但很快再次恢复到古进无波般的平静,“何事?”
问完还很自然地将被眉娘发髻挡住的书换到左手。
眉娘鄙视他,明明心里高兴的紧,还装什么装啊。
只是这几日确实冷落了人,尤其还是在新婚之时,眉娘心有愧疚,就着在江楚夜怀里的姿势,把玩起江楚夜垂在胸前的发丝,“夫君,今日风和日丽,阳光明媚,出去走走如何?”
“何处?”江楚夜似漫不经心地问道。
眉娘‘嘿嘿’坏笑,“春日正是踏青时节,夫君可愿同游?”
江楚夜挑挑眉,将书翻过一夜,许久许久之后,在眉娘心头都要冒起火了,江楚夜才慢慢道:“不愿……”
眉娘身子一僵,嘴角向一边不自然地撇去,生生止住想要咬人的冲动。
不就是冷落了他几日嘛,其实也不算太冷落,哪晚不是任着他的性子来了?这算什么?拒绝?
“哼!不去算了,二小姐自己玩去。”
说完,眉娘从江楚夜的怀里起身,没等走出两步,被一股大力扯回,再次跌入江楚夜的怀里,对上江楚夜隐着笑意的双眸,“也得去!”
眉娘眨着眼,想了许久才把江楚夜的话给闹明白,连着之前的‘不愿’两个字,他的意思是……不愿……也得去?
眉娘再次感叹,两人不在一个频率,看来还是她心急了。
既然人家很勉强也要陪着她一起出游踏青,她还矫情于他的勉强做什么?
少将军一声令下,和春居上下齐动员,做糕点的做糕点,准备车马的准备车马,好好的夫妻同游春,愣是给整成了集体活动。
眉娘摇头又叹气,早知道这么麻烦,她还不如直接和江楚夜去空间里游玩呢,又清静又简单。
不过,空间里游玩总是少了些人气,没有那种同乐的氛围。
终于,一切都准备好了,日头也到了正中,眉娘抬头望了眼有些灼人的阳光,默默地戴了一顶帽子,刚好有轻纱挡面,也就省了易容的麻烦了。
为了生活更愉快,和春居的下人都被眉娘签了仆役签约,平日在和春居时她都是恢复眉娘的模样,只有在见客时才会简单易容。
别看大将军府里主子不是那么多,底下的小动作还真是不少,加上至二人成亲后,珍月长公主就住进宫里,几日也不回来一趟,那些人更是没人管了。
初初几日每日来这边问好套近乎的人都要把和春居的门槛可踏平了,其中以除江三小姐母女之外的两位姨娘和庶小姐来的最勤,甚至还有那些眉娘叫不出名的表小姐、表嫂、表弟妹的登门,也不知道是从哪里冒出来的亲戚。
这些人打的主意也很简单,就算不能得啥好处,至少也要混个脸熟,眉娘应付得烦不胜烦,可又不好直接赶人,便在躺床上时同江楚夜说了,结果第二日,再有姨娘、庶小姐、表小姐的什么人登门,江楚夜就往眉娘身边一坐,也不说话,只是持续地释放冷气。
果然,被江楚夜那么一冻,再来时这些人就会先打听少将军在不在,若是少将军在了她们就会灰溜溜地回去,下次再找机会过来。
可江楚夜也是无事,每日就是缠着眉娘,让那些登门的人总找不到机会再登门,渐渐的和春居才算平静下来,眉娘也终于不用每日都易容那么麻烦。
大将军府的少将军和少夫人出游,虽说只是小两口自己的事,却还是产生了轰动效果,一出门,外面就的街面上就自动让开了道路,虽然都想瞧瞧那位在京城里名声很大的少夫人,可谁也没胆子顶着大将军府的车队就直直地看着,最多也就在路边瞄上两眼。
可惜马车挡的很严实,除了那檀香木的车板之外,里面的情景半点都看不到。
但同时也都感叹雨家的大手笔,就算当日没看到雨二小姐陪嫁的东西都有什么,也知道不是别人能够模仿的,光是长长的一溜儿五十多辆檀香木马车真是闪瞎了人眼,更别提马车里面的东西了,虽然都在箱子里锁着,可那箱子也都是檀香木啊。
什么时候檀香木也像普通木料那么多了?雨家也真是家大业大。
除了感叹雨家还真是有钱啊,剩下的还是感叹。
曾经好似也有那么一辆檀香木马车在京城的大街上耀武扬威,据说还是南苑主人的马车,如今随着南苑更名为雨记南苑,那辆马车就再也没见过。
一辆檀香木的马车值多少钱,很多人都说不上来,可都知道是很值钱,那么一溜五十多辆,这样的气派可不是谁都能够享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