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的诞生非常苛刻，尤其是这么强的灵。
渴望降生而天不予，从死仰望生，希望衍生绝望，绝望产生怨念，虚无的念头形成了最初的恶灵。
恶灵会选择最为生前最为亲近的，最为熟悉的物体作为凭依，通过吞噬各种负面感情和存在增强自己的力量。
不过，能强横到如此地步的恶灵，实在很罕见。
那对恶灵，应该是存在有一段时间了，因为记录和记忆错乱的缘故，粱慕不能确信这些事件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开始的。
“你不会怀疑那对恶灵还是什么双胞胎吧？”御坂美琴道，“话说，确实是挺像的。”与其交手过后，她觉得，它们实在没什么区别，只不过，双胞胎的话，关系应该不会这么恶劣。
粱慕道：“我们学校登记在册的双胞胎不多。”
“你的意思，难不成你怀疑林素心和林素欣姐妹就是恶灵的凭依物？”作为学园都市最为稀少的level 5之一，相信能比御坂美琴脑子转得更快，应该不会很多，纵然讯息不完全，她也能推测出来。“可是，恶灵不是以人的负面感情和存在为食粮，这个样子……”
“这世界不是还有句兔子不吃窝边草吗？”粱慕道，“而且，你不觉得那对姐妹确实很奇怪吗？”
“怎么奇怪呢？”
“我们的观点大抵都是相同的，每个学校，每个班级，必然会有一个两个经常被欺负的学生。这种学生的数量虽然稀少，可并非不存在，这种讯息我们很容易消化接受，所以，我们虽然会觉得林素心姐妹很奇怪，但我们不会过多地去追究。”
“有点道理。”
“不是有点道理，而是本来就是如此。就算我开始打算插手，介入她们姐妹之中，我怕你也不过只是觉得，是我这个烂好人看到她们姐妹关系如此恶劣，忍不住想要帮她们和好，如此简单罢了。”
御坂美琴怔了怔，缓缓点头，她确实没多想。她不是没有想到，只是她把人想得太好。
就算是粱慕这样的烂好人，也都会这样狡猾狡诈，心里藏着这么多念头。
只不过，她心里还是有一个问题的——“只是，凭依物，可以是人吗？”
粱慕缓缓点头道：“与其说是凭依物，不如说是最为眷念记挂，深爱并痛恨之人。人对人的感情，终究是比人对物，要来得强烈。”
御坂美琴只好沉默，粱慕说的话，不无道理。人对人的感情，确实复杂很多。
巴麻美皱着眉头说道：“既然这样，那master为什么不尽快出手。”既然已经能确定恶灵凭依的对象，那就应该尽早解决，总不能留下来继续害人，“只要master你刚刚出手，我们立刻就能彻底消灭为祸不浅的恶灵。”
“那林素心姐妹该如何？”粱慕反问一句，“我们总不能就这么简单地把她们杀死？”
如果是镜照霜白和楚王侯听到了，估计会忍不住嘲笑起粱慕来，相较而下，郁金香学校中数千学生的生命显然比林素心姐妹要来得重要。
只是，对于巴麻美和御坂美琴来说，这个问题，很难，真的很难。
杀死一个明明没有犯错的人，这对于她们来说，不可原谅。若是粱慕这么做了，纵然她们嘴上不说什么，心底到底还是会埋怨于粱慕，如此简单就杀死一人。
“就没有其他的办法吗？”
“当然有，只不过，很难，比直接杀死她们两个，难得太多了。”并不是没有办法，只是，一般人都不会采取那样的手段，那简直是和自己过不去，粱慕当然也只有头痛的份。
“什么办法？”
“也许，无所不能的爱可以帮我们忙。”
“哈？”巴麻美与御坂美琴面面相觑，显然想不到粱慕为何会想到这一点，这种思维跳跃，已经不是逻辑学的范围了。
“我觉得我已经说得十分清楚了，爱是无所不能的。”只是可惜，无所不能的爱，距离自己稍微有点远，“现在看来，也许是你们的境界还不够。”
“我完全不明白你在说些什么。”
“你可以慢慢想的。”说句实话，还是比较想用简洁的方法解决掉现在的麻烦，不过，粱慕到底还是担心自己良心过不去，不管怎么说，他还是比较想当一个好人的。
江沫沫回到宿舍的时候，宿舍没开灯，原本要打开灯的，不过想了想，她还是决定不要打扰舍友。这样看起来，她还一个很温柔的人。
回到宿舍，粱慕盘膝坐在沙发上，托着下巴。
巴麻美端着红茶，粱慕心里现在在想些什么，她猜不透，“无所不能的爱”，总觉得是很玄幻的东西。
“喂，你就不能说明白一点吗？”御坂美琴睁大茶色的眼，说句实话，她到现在也还猜不透粱慕到底在想些什么，什么“无所不能的爱”，根本猜不透那是什么玩意，“别这么神神秘秘的。”
粱慕深深地叹了口气，他自己也不清楚，这种事原本也解释不清楚的：“美琴，你就别多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