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帮我扶一下。”白羽相当不喜欢若霏,就转而问我。
“我来扶少主。”若霏处处针对我,见白羽让我扶王珏赶紧上前。
“那你自己一个人扶。”白羽见若霏上前,立刻放下了王珏,王珏重重地跌到了椅子上。
“滚!”王珏用尽力气,低喝一声。若霏脸上一阵红一阵白,愣了半天拂袖离去。
我和白羽将王珏扶到了药房。
一进去,草药味扑鼻而来。我很讨厌草药味,这种味道让我窒息。一个巨大的木桶里已经盛满了热水,白雾缭缭,室内的其他物件几乎都看不清楚了。
见我们进去,几个小厮过来,帮忙把王珏浸到了木桶里。接着,白羽又忙着给王珏针灸,上药。我也不时给她端个茶,递个水。
看着忙碌的白羽,我思绪万千。我当然不希望王珏就这么治好了,他痊愈对我绝对只有害处。当然他也不能死,起码在我元气恢复或者箫焕他们来之前不能死,否则我肯定死在若霏手里。
经过一个时辰的忙碌,白羽的额头上渗出豆大的汗珠。王珏那惨白的脸上也红润了不少。
“你在等箫焕吗?”白羽放下了绾起的袖子,顺便捋了捋身上的水雾,眼睛却并没有看我,“他们进不来的。我在山庄外用了新毒。”
看来她是真的要和江寒在医术上一较高低,在军营和红菱山庄出两个大难题给他。
“他退步了,否则以你的伤势早就应该恢复了。”见我不语,她拿起我的手号了号脉。
“我没有吃他开的药。”我语气淡定。要想说服她总得有个开头。
“为什么?”她怔了一下,随即风轻云淡地问。
“药味很难闻。”
“那你在这里不是很难受?”她环顾四周,略带嘲讽。
我没有回应。
“行了,去休息吧。”说完,她唤了个小丫鬟来领我去我的房间。
现在,王珏昏迷,我可不敢保证若霏不会半夜醒来,怒火中烧,把王珏的警告抛到九天运外去,一掌劈了我。
见我迟疑着没有走,白羽嘴角上扬:“放心吧,那个泼妇伤不了你。我可不想别人在我的地盘上耀武扬威。”说完,白羽就转身走了。
寒风中,那清瘦的背影在昏黄的廊灯下显得清冷孤高。
看着她的身影,我想起了湖边江寒的孤寂身影。他们身影的孤寂竟然是这么相似。
白羽是清高的,为了一个男人放下身段争风吃醋她做不到。为了能和心爱的男人在一起,委曲求全地包容他的不忠她也做不到。既然不能得到全部的,纯粹的爱,她毅然选择离开。其实,清冷,倔强,是我们的共同点。
可是,我该怎么说服她?一时之间没有头绪。
回到我自己的房间,换下了满是血迹的衣服,躺在床上却一夜无眠。
今天发生的事情太奇怪了。
刚开始我们疑兵计奏效,成功对我们来说唾手可得,突然间,军营里却集体中毒,胡不归却对我们迎头痛击,眼看着两军就要两败俱伤胡不归又离奇自尽。原以为,胡镇南会向箫焕寻仇,可是到最后却都将矛头指向了王珏。情势再一次不可思议地逆转。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本来以为形势一直在我们的掌控中,可是现在想来,形势根本就是脱缰的野马,或者,我们和整个形势一样都在别人的掌控之中。我们每一个人都像是一个木偶,身上的线被一只看不见的手操纵着。
还有王珏说父亲死了,这是真的吗?为什么我听到这个消息没有预料中的开心?
思来想去却是毫无睡意,辗转反侧,一夜无眠。
“昨夜没睡好?”吃完早饭在花园里逛的时候,白羽出现了,“是在担心箫焕还是在担心那泼妇寻仇?”
我该怎么开口说服她?
“你和江寒的事情我听说了。”我淡淡地开了口。
“你来是做说客吗?”,她的声音里有了明显的怒意,不过并没有因此回过头看我,“这样的话我不欢迎你。也许我的新蛊会喜欢你。”
“如果,箫焕这样子对我,我也会离开。”不是怕了她的新蛊,而是真心话。不完全的爱,我无法接受。
“哦?那我们还挺像。”满是嘲讽与不屑。
“我父亲曾经非常宠爱我的母亲。可是最后他却因为屁股下的龙椅牺牲了我母亲。”我没有去看白羽,只是看着眼前的桃树。桃树光秃秃的,没有一片叶子,寒风中显得萧索异常。
“所以曾经我认为,男女之间的感情就像这晨曦中的白霜一样,美丽而脆弱。”满园的花木都批着厚厚一层白霜,在晨曦中山这璀璨的光芒。
“这个比喻很恰当。美丽而脆弱。”白羽的语气分外失落。她应该是想起了过往和江寒的点点滴滴吧。
“后来,一个老妇人跟我讲了她的故事。她说幸福不会敲击封闭的心门。要想幸福总要给敞开心门,给自己一个机会,也给别人一个机会。”说到这里,想起了那日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