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黄的灯光,投在布置精巧的屋内,装点着一室温情。雕花的木床边,坐着深色华服的俊朗男子,他静静地看着锦被中露出的绝美睡颜,眼中的绵绵情意,在她睫毛微闪的时候,隐了下去。婉茹动了一下眼皮,缓缓地睁开眼,略带纯真又略带迷蒙,当她看到坐在床边的南王爷时,眼中闪过惊喜,很快她低下头,羞涩地咬着嘴唇。南王爷的隐下去的情意,又涌到眼中,带起他嘴角的笑。婉茹动了动嘴唇,刚想行礼,肚子不合时宜地响了。她不由尴尬地低下头,心里却是无奈。他在房中呆在那么久,她不敢有太大的动作,熬了几个时辰,她全身都要僵硬了,在万般无奈之下,她只有醒过来,向他献媚,没想到还没有行动,倒先丢了脸。
南王爷看着双耳通红的婉茹,不由笑出声来。婉茹抬起头,略带嗔怪地瞪了他一眼,“难道你没饿过肚子吗!”
南王爷愣了一下,婉茹自知失言,懊恼地低下头,脸红得更加厉害。他温柔地看着她,放下心中一闪而过的疑虑,“如果饿了,就下床吃饭吧。”
“是,王爷。”她柔声羞涩地说。
南王爷满意地看着她,这才是她该有的样子。站起身,他走到桌前,坐下静候婉茹起身。在翠儿等人七手八脚的服侍下,婉茹换上了一身桃红色的衣裳,斜梳着发髻,姗姗走到桌前,看着满桌的饭菜,她略有些恍神。
“没见过那么多菜吗?”南王爷打趣地问,忽有些期待她动怒的样子。
她回想了一下婉茹在府中的生活,点了点头。她总算有些明白为什么那么多人愿意当他的小妾,至少不会饿着肚子。看着她嘴角那抹满足的笑,他的心里暖暖的。
“不是饿了吗,快些吃吧。”
婉茹温顺地笑着,坐在他身边的位置,待他起筷后,她才动手,夹面前的菜,小口地吃着,心里颇有些懊恼。当初受训学这么礼仪的时候,她便暗暗希望不要有用上的那一天,麻烦不说,还得考验人的耐心。南王爷看着她的吃相,嘴角噙着笑意,她动作斯文,倒合大家闺秀的样子,但是她眼中的笑意,津津有味的样子,让他不由也胃口大开。有她相伴,满桌的饭菜显得格外美味,当他酒饱饭足后,她的筷子还没有停下,他不觉诧异,想不到那般柔弱的女子有这样好的胃口,如果等她病好了,她恐怕不复现在的柔弱,他倒有些期待看她有生机勃勃的样子。他心里轻笑,将筷子放下,见状,婉茹轻放手中的筷子,吞下口中的饭菜,略带不舍地看着桌才还剩大半的菜肴。
“怎么,还没吃饱吗?”南王爷带着笑意问。
婉茹轻柔地摇摇头,脸上略带羞涩,心中暗暗回想自己的动作,似乎并无不妥之处。漱了口,下人将饭菜撤去,婉茹一直低着头,不安地咬着下唇,天色不早了,如果他再不离去,她的处境会有危险。她低低地咳了几声,先是断断续续的,后来,她用衣袖掩着口鼻,重重地咳了起来。南王爷皱眉看着她,若是找来大夫,怕她又想起与那个人的事,若是不找,她的病,似乎一直不见好的样子。
“不要紧吗?”他忍不住问。
“谢王爷关心了。妾身的病,是这个样子,到了晚上会咳得严重些,白天自会好的。”
“如此夫人好好休息,本王明天再来看你。”
婉茹点点头,待他出了门,她似不舍般送到门口,不甘愿地施礼道,“恭送王爷。”
南王爷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外面风大,你进屋吧。”
“谢王爷关心。”
婉茹抬起头,看着他离开的背影,眼中闪动泪光。果然男人都是爱这样的柔弱的女子,她不柔弱也不妩媚,但是也有可以托付的人。
“夫人,外面风凉,还是进屋去吧。”翠儿在她身后劝道。
婉茹略一点头,进屋便梳洗一番,睡下了。待屋中的人,轻轻地退到屋外,她睁开眼,看着床前明亮的灯火,拉紧被子。夜,似乎更冷了,在家中的那个人,不知是不是依旧在院中站到半夜才肯安睡。她轻咳着,心中却有一抹暖意,看来要早一点结束这边的事才行。王府同样的夜中,白衣女子披着长袍,站在门前,冷眼看着院中浸着黑暗的景色,若有所思,深身华服的男子怀抱着媚若无骨的女子,眼光冰冷,双眉微皱。
之后的几天,南王爷总能抽空到院中看婉茹,婉茹羞涩地,略带期盼地等着他到来,心里松了一口气。至少不用为秦少华他们担心了。背上的伤,已经愈合,只要不做太大的动作,不会有问题,手上的伤也好了;咳疾,本就是旧疾,一时很难痊愈,好是好了些,她却不敢表露出来。南王爷越留越晚,看她的目光也不同于以前了,她除了咳疾,也想不出别的办法推托。至少,要熬过这一个月,等她回了河山城,自然能为他们安排一个好的去处。隔了三天,她脸上的易容又要重新更换,带出来的易容水剩下的不多了,看余下的用量,怕是撑不到一个月,若用人皮面具,以南王爷的精明一定会起疑,况且她身上也没有带着,看来不得不上街一趟,找组织的人取一些。她的武功还没有恢复,离开王府不是易事,就算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