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野俊泽的命令以后,几日园子里人来人往,如街市般熙熙攘攘,倒也安静!每人都做着自己本分的工作,若新依旧每日读书练字,时而坠儿也跟在旁边学!瞧着花魁比赛日期就到了,没有朱卉娇的打扰,若新也算是过了几天清闲日子!
外面街市上车水马龙,来往的人群早早地便聚集在坠月楼门口了,应卉娇公主的要求,花魁大赛的地点就定在了坠月楼,这里是全京城最大的也是名花最多的一青楼,若新本不想来这种杂乱的地方,便迟迟不愿出门!
坠月楼里的姑娘一大早便穿上早已准备好的新衣裳了,各种最新颖的款型,最靓丽的颜色,浓装艳抹,重装上阵,只盼今夜能被哪家贵公子挑得回家,哪怕是做个小妾!永远脱离这灯红酒绿的风尘之地!
坠月楼二楼的湘房里,一女一袭淡黄的轻纱罗裙,还未施胭粉朱赤,清新淡雅!在花枝招展的花群里倒另险别对致风味了!那女子坐于铜镜前,望着镜子里的娇颜,眼角却是暗然失神,此时另一娇媚女子,搔首弄姿地走进房间,娇声嗲腔道,“哟!茵儿妹妹今儿个怎么还不打扮打扮,还想着那穷酸小子呢?”
那被唤作茵儿的女子,并未回头,望着镜子里的柔媚身影,冷笑道,“蕊姐姐,在比赛前还有这翻闲功夫到妹妹这里来看妹妹我,真好感谢了!”
“感谢嘛到不用了,妹妹一向是这坠月楼里的红人,外面求着见你的贵公子多了去了,何必还要念念不忘那穷小子呢?”红蕊一幅苦口婆心的劝叨的样子,好似只有她看人才不会错一样,嫁给一个穷书生,肩不能挑,手不能提,除了长着一幅好相貌以外,无一可取,跟了这样的一个人怎么会有幸福了。
“我的事就不用蕊姐姐多操心了!!”茵儿依旧冷言道。
“姐姐这可都是为你好!嫁给贵公子,作个小妾,还不是要什么有什么了,最起码也是衣食不愁了对不对?”红蕊仍是不见茵儿心动,又劝慰。目光在房间里一扫,就梳妆台前的那一合首饰,“你瞧瞧,人家王大人的公子对你可多上心哪!可也从来都不见你戴过人家送给你的首饰!”
“蕊姐姐喜欢么?茵儿送给姐姐好了!”茵儿淡笑道,总算是露出本性了,说那么多无非是想到我这里来要点适合今晚花魁之争的首饰罢了,其实要的话说一声,又何必绕那么大的圈子呢?
红蕊一脸喜色,“妹妹可是当真?那姐姐我就不客气自己挑了!”话完便毫不客气地挑起首饰来。
茵儿望着挑选首饰的红蕊,一脸的毫不再乎,看那红蕊如今芳龄也不算小了,至今还未有中意的对象,然而又因为年齿关系,在坠月楼里的生意及地位都不算高,前些年曾经风光过一些时候,没有趁那时人红之季把自己给许出去,现在冷冷地只求今夜能有人相中自己,脱离这风尘苦海!
茵儿漂亮华丽的首饰很多,可红蕊挑来挑去也挑不到自己中意的,想把自己打扮得华丽点,好似又有点太过妖娆了一点,如果不这样就根本不用来费这么大翻心思,问茵儿来借了!
茵儿望着左右为难的红蕊,温婉地笑道,“姐姐可是为难于挑选首饰?”
红蕊尴尬地看着茵儿,本来已经涂得够标致的脸上更是泛上粉粉的红晕,印衬得更加成熟,风姿万千了!
茵儿望着镜子里的红蕊,好似在思索着什么,片刻后她快速从首饰盒子里拿出了一幅银丝耳环,一支翡翠发簪,轻轻笑言,“姐姐,今晚可配戴这幅银丝耳环,这新月髻正好可以配上这明珠翡翠簪!”一边帮红蕊插上发簪又一边言道,“姐姐的头发真漂亮!”
“这头发漂亮又有什么用?”红蕊轻言叹道,完全不似刚踏入房间的一身浮华,婉如一个少妇不得宠爱般叹息!
“姐姐又何必太再乎一些表面的东西呢!”茵儿反过来劝道。
殊不知红蕊年轻时也算是风华绝代,花容月貌了,可惜亦是因为一心附于一个英俊的穷酸书生,后来那书生出头做官了,却嫌弃她是个风尘女子,既使这样,她仍然未死心!最后却也什么都得不到!想当年有多少贵公子夜夜守候,只为求得她的回眸一眼秋波荡漾!花费了青春于一个不值得守候的人,现在后悔也来不及了!
“你说我这样真的好看么?”红蕊温婉笑问。
“姐姐脂粉太厚重了,轻淡点好!”茵儿只是轻描淡写地说着,并着手为她从施红粉!
茵儿妙笔生花,三两下便让红蕊的娇容看起来清新淡雅许多,宛若新出水的芙蓉,娇嫩欲滴!
红蕊望着镜子里的自己,几乎不敢相信镜子里的是自己,感觉年轻的时光又重新回来了,或许是这几年心里被太多的事压着,忽略了自己的娇颜,亦或许自己真正的娇容被那些厚重的粉脂给盖过了,所以越来越觉着自己变老了!
天色渐渐暗下,天边还晕染着晚霞的最后一丝风采,远远望过那些远处的山影,宛如遮住光明的黑云,慢慢盖过晚霞,直到那些山也看不见!因为是月末,天边只挂着一丝细钩,霜雾还未起,只是偶有凉风吹袭,透着阵阵寒意,街上的行人并不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