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苏昊咽完那最后一口饭,那男了便收拾了碗筷,离开了厅房,已经没有了先前的害怕,苏昊便四周张望起来,这屋里的摆设十分简单,厅房里就只有一张小木桌子,还有四条长凳环在小桌四周,只是不明白,好像每个房间都亮着灯,看这简单而且略显简陋的装修摆设就不是那能舍得起这大花销的,虽然一灯燃不了多少油,可每晚亮着这么多灯,其中这耗油量也是不可估算的,问题又回到了原点,若不是盗或劫,在这穷乡僻壤之地哪里能有那么多钱来买这油呢?
碗筷一切都收拾妥当以后,那男子又回到了厅房,坐在了苏昊对面,看着苏昊的书娄,问道:“这里面全都是书吗?”
苏昊想:“担心了一晚,他总算是露出了他狐狸尾巴了吧!”
经过他这一问,苏昊倒是不害怕了,反正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现在已是吃饱喝足了,大不了就是死矣,最多也就是死矣,当人无欲无求时就连死也不害怕了。
苏昊把书娄搬上桌子,从中随便拿起了一本书开始看,其实说不害怕也是假的,现在的他哪有心思能看得进入书呢?
那男子指着他手里的书问道:“兄弟!你这看的是啥书啊?”
苏昊把书合上,看着书的封面,原来拿的是《论语》,就随口答道:“《论语》!”
那男子很是好奇,长这么大以来也就只学过《三字经》,学之基础,也就是认识了两个字而已,其中之意思大概也都忘却了,如今有先生于此,便要好好借此机会多学习学习:“你这书里都写些啥呀?”
苏昊强装地挤出点笑容说:“说和都是些孔孟之道!”
那男子也不明白孔孟之道是什么意思,但是想必也都是些圣贤书,觉得先生有学问,经此路必是进京赶考,若是先生能高中,那跟了先生就算了做个小厮也能挣些钱财,老母亲入病榻多时,最终也逃不开阎王的索命绳,母亲生平怕黑,所以每晚毕是灯火长明,他也不惜每天进林采些桐油以做灯油,否则又哪来那么多钱去买油呢?
那男子战战兢兢地看着苏昊手中的书一页页地翻着,终于还是忍不住心中所想地问道:“先生这一路所行,可是要进京赴考?”
苏昊介于心中的那一丝恐惧,所以未曾抬头,只是轻轻回答了是。
“先生!我……我有个请求,还望先生能成全!”那男子突然从凳子上起来,给苏昊跪下,而后又道:“家母长病不起,如今她老人家已西去,然而我却是欠下一笔债务,在这穷乡僻壤之地,深山野林之边也挣不了几钱,只盼望先生能收容,将来先生高中,以便混个小厮杂勤,挣些小钱将债务一一还清!”
那男子说时已激动不已,一是对已故母亲伤心所致,一为能逢得先生便是三生有幸,看苏昊背了那么多书,想必是熟读圣贤之才人,只盼能跟了先生将来有个出头之日。
听得那男子道出本意,苏昊羞愧得无地之容,明明是一良人,自己竟因心生恐惧便将人家列入歹人之列,枉费自己读的还是圣贤书,怎能凭貌而论人,断人善恶?
心中便已无恐惧,一把将那男子扶起:“大哥莫要如此说,小弟也不过就是个穷酸书生,只望能借大哥吉言高中,以谢家母不辞辛劳的谆谆教诲才是!”
那男子随着苏昊把扶便起了身,不停地说:“一定能!一定能!先生一定可以高中的!”
苏昊犹记那男子说与之前行,心想:这大哥待人和善,发既有意与我同去,若真能高中,倒也可帮他一帮,可就怕自己万一高中不了,岂不耽误了他?这可如何是好?
那男子似乎看出了什么端倪:“先生不肯收容?”
那男子一急,便又向苏昊跪下,请求道:“先生可是考虑路途遥远,多个人便多分花销?”
苏昊看到那男子又跪也,心中也是好生焦急:“大哥快快请起!小弟何得何能,能结识大哥,只是小弟担心此去若是高中了便好,若是没中,这可不是耽误了大哥吗?”
“先生大可放心,”那男子说道,“学生就当此行是跟先生学习了,学生幼时因家贫,也未曾读过什么书,也只是跟别人学过《三字经》,现在也不过是粗人一个,所以先生大可放心!”
“一路有大哥同行,甚好!”,苏昊终于同意了让这男子同行,“只是……小弟还未知大哥姓名。大哥以后就别再叫小弟作先生了,实再是折杀小弟了,小弟姓苏单名一个昊字,以后大哥可以直接叫小弟苏昊便可!”
“不可不可……先生便是先生,是有学问的人,怎敢直呼其名讳呢?”那男子说道,“学生名叫马龙,以后切莫叫大哥,直唤我名就可以了!以后先生鞍前马后,也让我伺候着,跟着先生多学点学问才好啊!”
“不知马大哥,生辰何时啊?”苏昊想老是这样客气来客气去的,也别扭,倒不如结为兄弟,一路相伴进京,路上也不寂寞。
“我是丁卯年春末出生的!”马龙不明白苏昊为何要问他生辰年月,但也照实回答。
“当真?”苏昊竟想不到马龙与自己竟是同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