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天书大吃一惊,从声音可以判断,这是个内力极为深厚的高手,在这人迹罕至的飞来峰出现,更是非比寻常。祁天书忙叫余飞二人躲起来,叮嘱他们无论什么事都不许出来。不大一会儿,一个人影倏的一下已站在飞来峰的巨石之上了。祁天书定眼一看,那人也是全身用布蒙着,只露出一双眼睛。那人道:“你就是祁天书么?”
祁天书道:“正是在下。阁下是谁?”他还以为那人就是飞来峰的高人。
那人并不答话,大声笑道:“真不亏是天下第一神剑,果然气宇非凡。连伤我三大护教,怪不得要我亲自出马了。”
祁天书大吃一惊,道:“你难道就是木棉教主?”
那人道:“不错!祁天书,老夫自创教以来,要杀的人,没有要老夫亲自出马的,你是第一个,算你是十分荣幸的了。”
祁天书冷道:“早闻木棉教主武功天下无敌,今日见识一番,不知是真是假。却不知教主也来飞来峰,只为要杀我祁天书么?”
木棉教主道:“一半是,另一半是因为老夫和飞来峰有几十年的渊源。”
“几十年的渊源?”祁天书问道,“敢问教主是何渊源呢?”
木棉教主道:“老夫每十年都会到飞来峰一趟,今年刚好是十年之期,而你也刚好送死。老夫要一统江湖,像你祁天书这样的人是留不得的。老夫念你也是一代高手,允许你临死前把要说的话说完。”
祁天书冷道:“我祁天书从不喜欢说废话。你要下手尽管来吧。”
木棉教主道:“你身为一代剑客,死了太可惜,不如你加入我木棉教,助老夫一统江湖,你也可有一番大作为,这样总比你老死于山林强得多。”
祁天书道:“你木棉教作恶多端,人人得而诛之。我祁天书虽然是一介武夫,绝不会与你们同流合污。”
木棉教主大笑道:“大丈夫生于世上,不为功名,所为何事?即使不能名垂千古,却也可遗臭万年。我笑你也别太迂腐了,说什么正邪善恶,那是一派胡言。说不想一统江湖,那是因为自己乃无能之辈。江湖那些所谓的名门正派,谁不是在明争暗斗?所谓的武林联盟,不正是一统江湖的另一种说法吗?祁天书,老夫劝你别太顽固了,趁早加入我木棉教,功成名就之时指日可待,再说老夫实在舍不得要杀你。”
祁天书冷笑道:“我看你才是一派胡言。今天谁胜谁负还不清楚呢。”
木棉教主道:“老夫并非自号天下无敌,而是当今武林,老夫确实没有对手。你的剑法也刚刚和梁仪天战成平手,又怎会是老夫的对手呢?老夫可以让你五十招。”
祁天书当然知道自己不是木棉教主的对手,然而,他死则已,还有余飞和柳露莹怎么办?唯一希望木棉教主不发觉余飞二人,然后等喀扎尔来救。于是“唰”的一声抽出剑,不与木棉教主说什么,挥剑而出,直取木棉教主。木棉教主道一声“好”,身体如幽灵般一飘,轻轻避过祁天书这一剑。祁天书毫不怠慢,一剑比一剑快,而木棉教主则一直没有还手,无论祁天书怎样出招,他还是站在那块巨石之上。祁天书到第十招时,剑锋再变,这一剑比前面更加变幻莫测。木棉教主又叫了一声“好”,身子飞飘而下。祁天书的剑砍在那块巨石上,“啪”的一声,巨石被砍去四分之一。
木棉教主落在一旁,道:“果然不亏为天下第一神剑,好功力。”
祁天书也不答话,直逼木棉教主。直到祁天书第四十九招时,剑落之处,木棉教主的一个衣角被祁天书割下一块。木棉教主“哈哈”大笑,道:“祁天书果然厉害,武功决不在梁仪天之下,能割下老夫的衣角,当今江湖再不会有人有你那样高的剑法了,死了真是可惜,不过,让你死在老夫的手上,亦不枉此生。看招!”说罢一掌拍出,重重地压向祁天书。祁天书凝神于剑上,只往木棉教主的掌心刺出。木棉教主武功确实高深莫测,祁天书生平第一次遇到武功出于他之上的绝顶高手,使尽生平绝学应付。
余飞和柳露莹躲在离祁天书较远的一块被雪覆盖的大石后面,只听到祁天书与木棉教主交手的声音。余飞一直担心着祁天书的安危。柳露莹低声道:“不知祁伯伯会不会有危险?我们是不是去帮一下祁伯伯。”
余飞道:“伯伯叫我们无论发生什么事都不要出去,再说我们又不懂武功,出去等于送死。你先在这儿,千万不要出声,也不要动,无论发生什么事都不要出去,等我回来。我过去看一下。”他把《开山排水心经》掏出来交给柳露莹。
柳露莹拉着余飞的手,轻轻道:“余哥哥,我好怕。”
余飞小声道:“我很快回来,你不要怕。”
余飞悄悄地靠近祁天书,但见祁天书与木棉教主正在搏斗,地上的积雪四向纷飞,两人打得天昏地暗。余飞更加担心祁天书。此时祁天书与木棉教主已过一百多招,木棉教武功显然要比祁天书高出一筹,祁天书已渐渐处于下风。不久,祁天书“啊”的一声,身子飞了出去,用剑支撑着身体站在地上,吐了一大口鲜血,把雪地染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