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可怜啊,那小子八成是那娘们的小情人,真是人间悲剧。”吴富贵摇头晃脑的说道:“进了这青楼,那就是‘枝迎南北鸟,叶送往来风’,就算她一年后还能出去,到时候也是人尽可夫,千夫所指,如果那时候那小子还愿娶她,那真是勇气可嘉。”
乐天皱着眉头,似乎没有听到他在说什么。
“三百两!有没有比这更高的?”老妈子热切的扫视着众人。
台上,那姑娘低声哭泣着,梨花带雨,恣态动人,更撩起了客人的兴趣。
“三百五十两!”人群中一个干瘪的手举了起来,众人闻声望去,原来是一个年过六旬,头发花白的老头子,一件贵重的绸缎长袍裹住了那又矮又瘦的身体。
“哟,原来是张老爷,难怪出手这么阔绰,看来今晚我们这位春梅姑娘就得让你老来‘****’了,真是‘一树梨花压海棠’,羡煞旁人啊。”老妈子喜笑颜开。
“那老头子好恶心啊。”乐天旁边的小红轻声说道,随及捂上了嘴,往屋里窜去。
“哈哈,老板娘,你真会说话,别看老夫年迈,那威风可是不减当年。”那张老爷走到台子跟前,得意洋洋的说道。
那台上的春梅看到这个半死不活的糟老头子,一张脸苍白,绝望的闭上了眼睛。
“他奶奶的,竟然和我抢。”吴富贵本来一张红脸此时更红了,无奈囊中羞涩,已经拿出不更多的银子了。
隔了半晌,场中没人吭声。
“现在我宣布,张老爷今晚为春梅姑娘梳笼!”老妈子见没有人出价了,不甘心的开口叫道。
众人随及嘘声一片。
春梅脸上一行泪水潸然而下。
“且慢!”一个宏亮的声音响了起来。
“我出一千两!”乐天把手举了起来,伸出了一个指头。
众人又回过头,惊讶的望着乐天。大家都把目光投向这位玉树临风,英俊不凡的年轻人身上来。
吴富贵笑道:“总算替我出了口气,原来天哥也有意于她,哈哈!”
那老妈子一听,大喜过望,嘴里却不好开口,“这——”
那张老爷叫道:“这春梅姑娘已经是我的了,你——你小子起什么哄?”
乐天冷笑道:“你区区三百五十两就象买人家的初夜,也太便宜你了吧?”
张老爷哼道:“原来你小子是成心和我抬杠是不?你倒先把一千两拿出来看看,别风大闪了舌头!”
那台上的姑娘本已闭上了眼睛,突然听到又有人开价,不由睁眼一看,只见二楼上那公子面如冠玉,气宇轩昂,心里倒有一种莫名的慰藉。
“哈哈,你还以为我是老板娘的托儿不成?”乐天笑道,随及从怀里摸出一叠银票,在手里扬了扬,就扔下楼去,“你自己看看,是不是如假包换的银子。”
众人又是一片嘘声,几名龟奴七手八脚的接住纷纷扬扬的银票,其中一个家伙叫道:“不错,是大通钱庄的银票。”
几人把银票凑到一起,数了一下,一个人叫道:“一百两一张,一共有十二张。”
“老板娘,一千二百两,够不够?”乐天淡淡的说道。
老妈子脸上已经笑开了花,连连点头,“够!够!”
张老爷哼了一声,白眼一翻,说道:“老鸨!你可是当着众人宣布了的,难道还想反悔不成?你以为我张大贵是好欺负的?你这怡红院还想不想在咸宁城开了?”
“这——”老妈子一下清醒过来,呐呐的说不出话来。
“你奶奶的,你这老家伙,没钱还在这里装逼,你是不是活得不耐烦了?”吴富贵倒按捺不住,骂了起来。
“你——你这王八羔子,竟敢侮辱本老爷,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你不知道本老爷的女婿是本县的知县大人吗?”张老爷气得浑身颤抖,说罢,对身边的一名仆人说道:“快,快去叫我女婿来!”
那仆人为难的说道:“老爷,都这么晚了,知县大人怕是歇息了吧?还有这园子,怕是不方便来吧?”
“没用的东西!”张老爷骂了一句,转身对老妈子说道:“这春梅姑娘,老爷我是要定了,你敢出尔反尔,本老爷和你没完!”
众人瞧在眼里,乐在心里,成心看这场热闹。
乐天一纵身,从二楼跃了下来,往台前走去。
众人喝了一声彩,立马让出一条道来。
乐天走到张老爷跟前,嬉笑道:“老爷子,我也是替你着想,你看看一把年纪了,还折腾个啥?要是一不小心,来个马上风死了,岂不是太冤枉?再说你的年纪都可以做人家爷爷了,你就不怕报应?我劝你还是回家养养花,溜溜鸟,说不定还能多活几年。”
众人一听都哄然大笑起来。
张老爷气得脸都绿了,“你——你这臭小子,我——”话还没有说完,老头子两眼一翻,人就往后倒去。
旁边那仆人叫道:“不好了,老爷晕过去了。”
老板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