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家伙眼珠子一转,又瞧了无尘几眼,恍然大悟道:“我想起来了,道长不就是无尘师叔吗?”说着,脸上露出了谀笑。“不知这位是?”
“这位是我朋友。你现在贵为帐房执事,吃香喝辣,哪里还记得住我这个师叔。估计现在也没人叫你小顺子,应该叫你天顺执事了。”无尘冷笑道。
天顺道长尴尬的笑道:“师叔说笑了,只是隔了这么久,师侄一下想不起来了,师叔如果喜欢,尽管叫我‘小顺子’好了。听说师叔遁世修行,如何还记得我这个师侄?”
“一个人住久了,就想念故人了,本想去找我那二师兄叙叙旧,他却在闭关,没想到下山之际,正好看见了你,想起我们也相交一场,以前还经常麻烦你帮我做烧鸡,于是就找上你了。”说罢,无尘话音一转,厉声说道:“没想到我却撞上了你的好事!”
那天顺一惊,本来缓和下来的神情又紧张起来,嘴里叫道:“师叔明查,师侄只是一时起了色心,与那女人欢娱一番,以后再也不敢了。”
“哼?你还不老实,只是欢娱一番?昨晚我在窗外伏了一晚上,你们的话我都听见了,你竟然为了女色,谋人亲夫!你不是犯了教中的死罪么?我生平最恨这种杀人夺妻之事。”无尘怒色骤起,一脸阴沉。
“啊!”天顺一下跪了下去,乞求道:“师叔饶命啊,我只是一时糊涂,受那女人勾引,做了糊涂事,还望师叔可怜,看在过去给师叔做事的份上,原谅师侄一回吧。”
乐天这时说道:“无尘道长,你这师侄在道观已久,难免思慕女色,一时糊涂做了错事,但你作为长辈,还是应该给他一个机会,慎重行事。”
那天顺一听此话,如同抓到了一根救命草,急忙拉扯着无尘的衣角说道:“对!对!师叔你就给我一个重新做人的机会吧,我以后一定诚心向道,本份做人。”
无尘道人故作沉思一番,喝道:“果有痛改之心吗?”
天顺忙不迭声的说道:“有!有!一定痛改前非,但凭师叔吩付,只要师叔饶了我这一遭,结草衔环,不忘大恩。”
“唉,看在叔侄一场,也不指望你什么大恩相报,只要你如实回答我几个问题,我就饶了你。”
天顺一听,如获重赦,忙道:“只要我知道的,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当下无尘和乐天就细细的问了起来。
天顺为了保命便一五一十的交待起来。
两日后上午,天气晴朗,万里无云。
秦府后面的林中小道上,一名道人正行色匆匆,此人头系南华巾,身穿黄道袍,脚踩登云鞋,执拂尘,负宝剑,精神矍烁,神仙之态,不是别人,正是绍龙观观主无受道人。
正行走间,突然一人从林间闪出,挡住去路。
无受止步定睛一看,来人头系混元巾,身着灰班衣,同样执拂尘,负宝剑,双目如电,神态安祥,正盯着他。
“这位道兄是?”无受道人觉得面熟得很,却一下又想不起来。
“呵呵,无受师弟,别来无恙否?”那道人含笑说道。
那无受看清了来人前额间那颗红痣,恍然叫道:“哎呀,没想到竟在这里遇到无尘师兄,真是幸盛之至,难怪出观时听得树上喜鹊叫,原来出门遇师兄啊。”无受愕然之下,随及作欣喜状。
“呵呵,十余年不见,看师弟气色饱满,红光罩面,想必修为又是精进不少。”无尘捋须笑道。
“哈哈,师兄过奖了,修行之事乃我辈每日首要之事,岂能荒废?我看师兄越来越来神仙之风,倒是可喜可贺啊。”无受也是哈哈笑了起来。
“彼此彼此,不知师弟这么大早就下山,不知有何急事啊?”无尘问道。
“呵呵,就是这附近的秦府托人上山,说是为表信道的诚心,准备为三清老祖塑金身,邀我入府商议此事。”
“哎呀,这秦府真是有诚心,听说前几日他府上闹鬼,还是师弟及时做了法事才消灾弥祸的吧?”
“想不到师兄竟然也知道此事,呵呵,正是因为这个原因,这秦家准备向道观表示谢意。”
“真是难得有如此大善之人。”无尘感叹道。
“呵呵,还不是因为我们缙云道教声名远播嘛。”无受说着,脑子一转,问道:“对了,师兄不是在野人山一带遁世修行吗?如何有空在这里出现?”
无尘答道:“我离开道观这么多年,对同门想念得很,这次出来采购一些炼丹的药材,随便想来观上看看,算来明天八月初八正是天上的瑶池大会,乃本教重大节日,明日观内必是道众云集,正好找他们叙旧。”
无受笑道:“那倒是,明天监院及各个观主、八大房都要云聚万寿宫进行庆典活动,巧得是午时掌教师兄也要出关,你大可以和他们叙叙旧,不过十余年了,物是人非,也不知师兄还能认得多少人?”
“呵呵,原来掌教师兄明日也要出关,真是巧得很,前几日我已经遇到了离观修行的大师兄无为道长,明天又可以见到掌教二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