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看他一眼,不快道:“什么武功?你真想闯入人家的坟墓吗?”乐之扬笑道:“我好奇罢了。”席应真摇头说:“好奇害死人。我们此来,只为《天机神工图》,书已到手,别的事就不要多想了。”
他的语气柔中带刚,说完以后,掉头就走。乐之扬无可奈何,吐了吐舌头,闷闷跟在后面,忽听叶灵苏轻声说:“笨蛋,活该。”乐之扬转眼一瞧,少女容色清冷,殊无笑意,一双杏眼朝向别处。乐之扬笑道:“好,好,我是笨蛋,你是聪明蛋,一个蛋壳长两个黄儿,刘阿斗吃了也要变成诸葛亮。”
叶灵苏血涌双颊,白里透红,倍添娇艳,狠狠啐了一口,骂道:“你呢?大笨蛋一个,诸葛亮吃了也要变成猪一样。”忽见乐之扬嬉皮笑脸,猛可自觉失态,匆匆抿嘴瞪眼,又把头扭向一边。
三人找了一阵,在海边找到一处洞穴。洞里住了一群麋鹿,乐之扬大呼小叫地将其赶出,又见洞内脏乱潮湿,笑着说道:“二位打扫一下洞子,我去找一些干草回来铺地。”
说完溜出洞口,走走停停,扯了几根干草在手里玩耍,磨蹭了一会儿,看看四周无人,拨开草木向山峰奔去。不久到了山前,乐之扬爬到一棵大树上面,探头探脑地向前张望。
看了一会儿,忽觉肩头一痛,叫人拍了一掌。乐之扬惊得跳起三尺,几乎从树上栽下去。他回头一看,叶灵苏站在身后,俏脸微沉,妙目凝霜,冷冷说:“你不是拔草么,跑到树上来干吗?”
乐之扬定一定神,谎话张口就来:“干草太少,我来树上折几根树枝。”叶灵苏哼了一声,骂道:“撒谎精!”乐之扬假装咳嗽,说道:“叶姑娘,你来干什么?”叶灵苏白他一眼,说道:“席真人知道你会来惹事,派我逮你回去。”
乐之扬叹道:“叶姑娘,你想看着那些王八蛋盗取释印神的武功么?”叶灵苏白他一眼,说道:“当然不想。”乐之扬大喜过望:“好姑娘,咱们果然是一条心。”叶灵苏俏脸涨红,啐道:“胡说八道,谁跟你一条心?”
“是,是,算我失言。”乐之扬说道,“既然咱们想法一样,那就给他捣乱捣乱。”叶灵苏盯着他,困惑道:“怎么个捣乱法儿?”
乐之扬道:“眼下还没想好,总之不让那些人好过。”叶灵苏道:“大言不惭,就你这点儿微末功夫,送上门去,还不够人家塞牙缝呢。”乐之扬笑道:“大丈夫斗智不斗力。”
“什么大丈夫?”叶灵苏冷哼一声,“奸险小人还差不多。”乐之扬说:“你没听人说过么?恶鬼也怕小人呢!”叶灵苏怪道:“谁说的?”乐之扬道:“不是别人,正是区区乐某。”
叶灵苏“呸”了一声,几乎想笑,但不知怎的,心中如压铅铁,说什么也笑不出来,于是转眼看海,抿嘴不语。
乐之扬看她神情,知道她还在为身世困扰,不由心想:“须得想个法儿,叫她欢喜起来。”
正想着,叶灵苏“咦”了一声,转眼看向山崖,乐之扬循她目光看去,登时双目一亮,高叫道:“哎呀,那不是麻云么?”
就在不远前方,山腰岩石之上,一只大鹰埋头耸翅,正在啄食野兔,看其毛色,正是海鹰麻云。
叶灵苏见了鸟友,心中欢喜,说道:“这下好了,有了麻云,我们就能给灵鳌岛送信,让他们派船来接引我们。”说着圈起手指,放在口唇之间,提起丹田之气,发出一声长长的呼哨。
麻云应声抬头,昂然四顾,它鹰眼锐利,登时看见主人,一时振奋莫名,展开翅膀向二人冲来。说时迟,那时快,呼啦啦一声,丛林中蹿起一道白影,快比闪电,撞上灰麻色的海鹰。刹那间,败羽横飞,哀鸣突起,一白一麻两团影子上下翻腾,一时难分彼此。
树上两人先是一惊,跟着发现,那团白影也是一只鹰隼,飞羽胜雪,勇猛神速,不过两个照面,麻云落入白隼爪下,只有挣扎之功,再无还手之力。
叶灵苏又惊又怒,娇叱一声,扬手发出金针,谁知金针未至,白隼放开麻云,冲天而起,金针化为流光,从它爪下掠过。
麻云颠三倒四,从天上摔了下来。乐之扬看准落势,跳下大树,将海鹰接在手里,但见它耷拉脑袋,脖子已被拧断,头顶多了一个孔洞,脑浆迸出,已经气绝。
乐之扬正觉骇异,忽听叶灵苏厉声娇呼,抬眼看去,白隼俯冲而下,急逾闪电,冲着少女连抓带啄。叶灵苏挥掌迎击,但白隼十分灵动,掌风一到,即刻远扬,少女破绽一露,它又纵身扑来,进退之间,竟有大高手的风范。
乐之扬目定口呆,望着树上一人一隼搏斗。双方来去如风、间不容发,叶灵苏连发数枚金针,均为白隼躲开,忽而巧使诡招,脚下踉跄,摇摇欲坠,白隼终是禽鸟,不知人世间的诈术,当即拍翅赶来。叶灵苏的左掌虚晃一下,白隼忌惮她的掌风,腾身闪开尺许,冷不防叶灵苏右手一扬,金针****而出,嗖地钻入那一团白羽。
白隼发出一声哀鸣,冲天蹿起,形如脱弦之箭,飞到高崖之上,闪了一闪,忽然不见。
乐之扬吃过“夜雨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