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他们携着手在园中漫步时，下人来报，说丞相来了。
两人四目对望了一眼，随即了然。寒素看到的消息已经告诉过他了，他也知道了柳南俊没了的消息。她正在和他讨论，要不要过去这件事情。刚好，柳言就来了。
客厅。
柳言已经被迎进来坐在那里候着，他的面容异常憔悴，比起往日里的神采飞扬，仿佛一瞬间就老了好多岁。那双锐利有神的眼睛，此时却茫然失神。
寒素一走进来，看见的便是这样一个柳言。只能在心底感叹，果真是世事无常。
“参见王爷，王妃。”见他们两人进来，他起身作揖。脸颊上全无往日的笑意，满满的，皆是失魂落魄。
“丞相不用多礼，都是一家人。”凌风随和的伸了下手，示意他坐下。
他现在已经没有必要难为他了，丧子之痛，足够折磨人的。只有这一棵独苗的柳言更是难以承受。再说些什么，多做些什么，就显得太过分了。
“多谢王爷王妃。”柳言到底是官场上的人，客套话还是免不了。
他一入座，坐在一旁的寒素出声：“爹爹，你没事吧？”
明明没有对他没有多大感觉的，还是忍不住关心他。骨子里，她是他的女儿，所以无论是原主还是现在的自己，看到柳言变成现在这个样子，都会觉得有感触吧。
那些年，他对她们对她所做之事，不管不问。但实际上，他个人并没有做过事情。她心里很清楚，却还是不由自主对他恨了。
丢着女儿在荒院里不管不顾，这不是一个父亲该做的事情。
“我没事的，说到底，也是南俊他自己不争气。人已经没有，我想再多也没有用了。明日是葬礼，我想让王爷王妃送送他最后一程，不知你们有时间吗？”柳言说到柳南俊的名字时，面上立马闪过痛色。
说到底，亲生儿子，怎么可能不在意呢？
“我们明日会过去的。”凌风还没有开口，寒素便忍不住说了。
最后一程，听来便是很悲痛的事情。人都已经没了，她没有必要和一个死人计较过去。她死过，很痛苦的死过一次。在她的那个世界，已经没有她了。她的爷爷肯定也如同柳言一般伤心难过，她理解这样的心情，也理解这样的痛。
“臣家中还有事，就先告辞了。”柳言听到她同意，脸上难得露出了一丝笑意。
想到家中还有一堆繁琐的事情，他也不再多做停留，起身告别。
“丞相慢走，我们明日会过去的。”凌风也起身，站的笔直，注视着他离开。
见柳言已走，他才将目光放在素素的身上。
“毕竟是最后一程了，我们去送送吧。”还没有等他开口，寒素就一步上前，拉住了他的手，撒娇着。
“娘子说的，为夫决对无条件支持。”凌风唇角勾起，宠溺无度：“不过娘子是有孕之身，去府中送送便好，外边就不宜出去了。”
对哦，寒素都没有想到这一点。她有身孕，肯定不适合去送葬的。这一点，她倒是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