陪君韶华,舞我流年,你若真心,我亦无悔。
转眼,今年的月第一回如皎洁圆盘挂在当空。老天也爱这喜庆气氛,上元节这天,风也和软,空气中都荡漾着暖意。
比起除夕正儿八经带些严肃的热闹,荆夏这正月十五元宵节,可谓是真正能心神俱喜的好好玩乐一回的日子。尤其元宵节这天,荆夏是没有夜禁的,人们可以一直热闹到天亮。
宛京的主干道上,是每年上元节最热闹的地方之一,说张灯结彩都是简单的,两边商铺都是有钱的主,过年时候哪家不装扮得喜庆,大红灯笼高挂,各色花草点缀,欢喜有之,热闹有之,又带着荆夏独有的一种雅致,怕再有心事的人看到这些,也能醉了。
天还未黑的时候,元宵节的娱乐活动已经开始准备,扎得精致的小灯笼上挂上写着密语的纸条,各种形状的花灯,芬香扑鼻的各色小吃,还有早开的花卉斗艳,更别提小挑子小担子旁坐着的各色身怀绝技的手艺人,自然不止这些的,总之,吃的玩的,能乱花你的眼。
现在还是经不住热闹的孩子的主场,他们成群结伴嬉闹跑过整条街。再晚些时候,各家管事带着仆从就开始整理早预定好的酒楼雅间了,路上碰见相熟的,还都拱手客气一番,转身就匆匆去安排事情,这办好了可能没什么,办不好可不是能轻易得主子原谅的。荆夏人很看重元宵节的,这是各家很好的名为赏月实则攀比的机会,哪个替主子办事的敢不尽心?
至天全黑,月初上,一顶顶软轿流水般开始出现。珠光宝气的贵妇人,穿着不俗带着面纱或昭君帽的闺秀们,婷婷袅袅下了轿子,各家酒楼临窗的雅间渐渐盈满人影。
元宵出来为的什么,不过是赏月观景聊闲话,如此。自然是临街的地方视野开阔,但路两旁雅间数量是有限的,从这有限中抢一好地儿,财气算一项,自古竞价高者得,不算奇怪,其他书友正在看:。另一点,自然就是权力比较好使了。
而宛京又有多少权贵之家?所以一般而言。雅间的归属,大家也都是有一定默契的。
街上灯河中人动,人们已经开始享受这欢愉的夜,含之着一身白底杏黄色绣纹衣衫,外面罩一件水蓝净绸面大黑灰鼠细毛里子的斗篷,正凭窗而望。
“娘。安姨去了宫里不来,咱们少好多意思。”含之转头看着旁边坐着悠闲喝茶的林意宁说。
林意宁好笑看她一眼:“那你还紧着催我出门,唬得翠灵差点将茶盅给摔了。你这会子倒觉得无趣了。”
含之抿嘴一笑,觉得没话反驳还是忍不住撒娇一样辩解:“这不是人多,我怕咱们的轿子进不来么?”
绛瑛一旁笑着说:“哦,原来不是担心谢夫人谢小姐找不到这里啊,是我多想了。”
“绛瑛姑姑,你打趣我。”含之脸禁不住红了,最终装作没听到一样转过脸去,继续研究楼下的人来人往,眼神还不住往一个方向飞。
林意宁看她这样,忍不住笑出声来,身后绛瑛紫珣翠灵青落也满是笑意。
白恪明早寻了机会试探谢老爷的态度,当时两人都差不多有了意愿,谢老爷回家后同谢夫人商量,谢夫人也没提出什么异议,她也常见到含之,虽她觉得含之是个有主意,也看得出来她不是没有分寸,料想不是将权看重的孩子,况且,知儿莫若母,谢尧瑱的小心思,她岂能不知?
因此上,年后两家如常走动的时候,谢夫人先给了含之单独一份礼物,林意宁稍后也给谢尧瑱送去一样贵重东西,虽没有行定亲之礼,两家算是对这事达成了共识,只待谢尧瑱生辰过后选个吉日,两家正式交换庚帖下礼为定。
忽然,含之身子往前探了探,脸上盈满笑意朝下面摆了下手,转头对林意宁说:“娘,谢伯母和灵姝姐姐过来了。”
林意宁笑瞪她一眼:“稳重些,楼下人多眼杂的。”说着,她吩咐绛瑛道:“你去楼下接一接谢夫人。”
没一会儿,绛瑛领着谢夫人谢灵姝上了楼。
一进来,谢灵姝就笑着跟林意宁请安,含之也上前跟谢夫人见礼,然后大家都落座了。
谢灵姝则拉了含之往窗子边凑,她兴奋之余还不忘道谢:“含之,多谢你了,我竟不知宛京会这般热闹,迟了一步连赏月的地方都找不到,娘说找不到就不让出来了,可愁死我了,亏得你邀请我们来。”
含之笑:“这也是早就定好的,临时找也不定能是这么好的地方。”
“咱们下去玩吧。”谢灵姝早就被楼下川流不息的人群所感染,哪里还能安生坐在这里,又怕谢夫人不允许她下去玩,遂想要先说服含之同她一起。
含之也想下去玩一玩,听了谢灵姝的话,两人默契看向林意宁和谢夫人,两双眼睛忽闪忽闪的。
林意宁看谢夫人也没有不同意的意思,遂笑着同她说:“不如让两个孩子一处玩玩吧,不让她们走远,我让绛瑛紫珣跟着。”
看谢夫人点头,谢灵姝原地跳了一下,拉着含之就要下楼,又被谢夫人唤住,只听她嘱咐道:“灵姝,这里是宛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