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你有了心动的理由,才发现,原来世间的美好如此让人期待!
含之听了皇上的话,心里略一犹豫,还是不动声色直起身来,手收放在腰间,做一个行礼的姿势,将脸摆正对着夏元琛的方向,她记得不能直面圣颜,故仍旧垂着眸子。
时间静止了一样,没有人动作,没有人说话,好一会儿,含之听夏元琛一声轻笑,得了什么有趣事情一样。
旁边跪着的公公本有些不敢喘气,他哪里知道皇上会反常停下来问一个不怎么引人注目的人,难道是这白家小姐有什么不妥之处?直到听见皇上笑,才敢稍稍放下吊得紧紧的心,看来皇上只是一时心血来潮,并没有什么深意。这想法才闪过,下一刻他就被皇上的动作惊倒。
夏元琛撩起衣摆,左腿顺势屈膝蹲了下来,右手舒服得搁在腿上,正好比含之略高一额头。
含之没料到皇上会如此动作,只觉得眼前一晃,已经有人挨得相当近蹲在自己面前,还没来得及想这是怎么回事,就听到那人问:“叫什么名儿?”
“回皇上话,臣女白家含之。”含之轻声答道。听皇上懒散“嗯”了一声,含之心神却又紧了几分,她是真心猜不到这人如此动作的半点目的。按说,偶尔有外人进宫来,也并不是稀罕事,不至于这皇上就这么闲每个都问问。
不动声色间,含之听到皇上用近乎耳语的声音轻笑说道:“你说你一个小丫头,藏得哪门子拙?”
含之心里一震,下意识攥紧了手,张嘴欲言,却见眼前衣摆垂落,皇上已经站起身来,还半命令一样说:“抬头。”
就这么,含之对上夏元琛似笑非笑的眼,他着一身金线绣就明黄龙袍,同色腰带整齐束着,左边仅简单挂着一个花样繁杂的圆形玉佩,整个人背立着斜照下来的阳光,英气俊朗,又不失多年宫中生活浸淫出的皇家贵气,威折万里。
“臣女唐突,望皇上恕罪。”含之俯下身子,额头叠于双手之上。刚才那一眼,含之认出当今皇上竟是那日郊外同谢尧?一起见到的那位贵公子,却猜不透他为何说自己藏拙,而且夏元琛笑里的了然,让她觉得好似他曾见自己不止那一面。这一刻,含之有些怀疑这次进宫是不是真的不应该。
“皇上,谁冲撞您了么,怎么站在这里?”一人摇摇从远处经过,看了这边一眼,笑着走过来问,走到近前,先是有些疑惑在含之同夏元琛两人间溜了几遍,而后指着含之看向皇上询问道,“皇上,我好容易请了个看上眼的客人,怎的就跪这里了?”
夏元琛双手背过去,看着含之轻轻笑:“不过是看着眼生,问了两句,谁知就被你瞧见了。起身吧。”
竞华走过来搀起含之,边对皇上说:“我远远看见有人跪在地上,还当犯了什么错被您惩罚呢,结果一瞧竟是含之,唬了我一跳,含之一来就遇见您这尊大神,天家威严天子霸气的,别的吓着人家小姑娘了,。”
“你呀!”夏元琛倒是对眼前这个说起话连自己都能调侃的丫头真心宠爱几分,听她如此说,只摇摇头,而后将腰间唯一的玉佩摘下来递到竞华手上,“这个当朕给你朋友赔罪。”
不等竞华和含之有反应,夏元琛已经转身走开,无人看见,他唇边的笑意渐渐变浓,不留神就要轻笑出声,刚才特意凑近,见她睫毛微微颤动,却能镇定自若应答,有意拿话试探,没错过她眼里一闪而过的防备与惊讶,虽不知道她用什么方法让自己变得不那么显眼,却让他确定这丫头自个儿动了手脚,好个有趣的白家含之!
等夏元琛走的不见人影,竞华让其他人退下,自己领着含之往住处走,边小声问:“含之,你怎么和皇上碰见了?”
含之摇头表示不知:“我跟着刚才那位公公走到此处,皇上恰好从另一边走过来,就问了两句话。”
“可有……”话到嘴边,却觉得用“为难”这个词不妥,竞华换了方式问,“皇上轻易不理会这种事的,这次我也猜不透是为什么。你没为难吧?”
含之看竞华是真的有些担心,摇头解释说:“没有,皇上就是问了问是谁,然后问了问名字,你就来了。许是恰巧碰见随口就问了。”含之回想,皇上好似是知道她是白家女儿后才稍稍有了兴致,估摸是听说过白?瑶的名字,才多问了其他的吧,或许他说自己“藏拙”是说任着白?瑶名冠京城而自己毫无动作是趋利避害呢,这么一想,含之也悄悄松了口气。
竞华听她如此说,自己也想了一回,确定含之没有为难,才笑了,又将手中拿着的玉佩给含之:“你没有不开心就好,真怕因为我让你不舒服。来,拿着,好歹是皇上佩戴过的,当护身符很好用的。”
含之推辞,竞华说不喜欢就找个盒子放好供起来,皇上说赏了谁敢还回去,含之也不知如何处理好,只得先接过来放好,才笑着对竞华说:“我昨儿晚上都睡不安稳,还想着这宫里又没认识的人,还猜是为什么事呢。没想到你竟然就是颇得太后喜爱的康宁郡主,让我吃一惊。”
竞华一笑,对外人羡慕的郡主封号并不十分在意:“那是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