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含之都不稀罕玩,凭那种口蜜腹剑,也配在含之面前说三道四。
“那也不能保证她没在药里动手脚。”白老夫人得知那药的效果后,仍是不怎么相信,“何况,昨日伺候的嬷嬷说,那药里似乎有红花等不好的东西?”
含之说:“怎会,方子是我得了找大夫看过的,若有红花我怎么会不知道。”说着她问常姨娘道:“你可是打开看了才给蓉姨娘送去的?”
常姨娘摇头:“没有,因为昨日一共得了四副药,妾没有看就随手拿了上面两副药送去了。回去之后因为身子有些乏力,就略躺了躺,原想着第二天才煎药吃。”
“既是这样,就好办了。”含之一合手,问蓉姨娘道,“姨娘,想来另一副药还没有来得及拆开吧?”
蓉姨娘不明所以,摇了摇头:“没有。”想了想又说:“不过,嬷嬷担心有问题,命人拿出去仍了。”
含之笑:“无妨,我命人寻到被扔掉的那副药了,常姨娘屋里没有打开的那副药我也让人拿来了,祖母若不放心,找您信得过的大夫过来一瞧便知。”
结果还能如何,方子没错,药没被人动手脚,只能是嬷嬷因为太过小心,老眼昏花瞧错了呗,换个好用的嬷嬷不就好了。林意宁说她自会找个信得过的嬷嬷送过去照顾蓉姨娘,一听这话,蓉姨娘霎时白了脸色,不敢再看林意宁。含之瞧见她脸色的变化,叹一口气,就因为白恪明这月多去了常姨娘房里几次,好容易得了另眼相待的人,竟已经不想再是境遇不好的那个,就为自己的患得患失,借机害人的想法就这么占据了她的心思。
连姨娘虽觉得事情没这么简单,到底白老夫人发话了,与她也没有损失,现在除了林意宁,凭谁得到失去,也不见得能强过她。
林意宁等众人都想往外走的时候,平淡开了口:“虽然常姨娘也是无心,到底是不够用心,昨日蓉姨娘来回走动,还差点伤了胎儿,这错常姨娘得担上一半。”
连姨娘驻足,有些明了她的举动,这是在敲打为妾的人呢,说来这件事,竟是林意宁得了最大好处,照顾蓉姨娘的嬷嬷将是她的人,这常姨娘,怕也得销售惩戒。
含之有兴趣打量连姨娘脸色,又转过去瞧明显不耐却按着脾气的白老夫人,同时听林意宁的话稳稳传来:“常姨娘不适合照顾老爷,不过在白家呆了这么多年也不容易,我会在别庄找一处院子,你且去那里吧。”
连姨娘一愣,林意宁这般强硬,确实为何?如果只是为了消除障碍,蓉姨娘不是更应该被下手的人么,还是说蓉姨娘的事刺激到她了,在常姨娘这儿是防患于未然?她压下心中杂思,温软一笑,试探道:“若是这样,可是该另找人来照顾老爷了。”
林意宁直接对上连姨娘的眼睛,蓦然一笑,灿烂异常:你当,我为他忍了一次,还能来第二次?莫说他纳妾我不允,这白家,已经为妾的,我也不许谁能有机会指手画脚。
连姨娘看着林意宁和含之走出去的背影,咬碎了一口银牙。
送常姨娘走的时候,含之背手站在车前,看常姨娘低头整理车上不多的东西,唇边却有放松的笑,不禁也笑了,她将手中包好的几本书递过去,说:“这是我早些时候寻来的几本佛书,我也看不大懂,送你了。里边还有我写的一封信,若你有幸遇见了静尘师傅,可凭此见上一面。”
常姨娘犹豫了下,笑着接过,临走的时候,凑到含之耳边说:“小姐助了我,言人是非之过也罢我担了这罪,那日小姐院子入贼另有隐情,小姐务必对人多留几分心思。”
含之有些惊讶看着她,转而一笑:“谢谢,我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