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乍起,几人心波皱。
“谢尧?。”白含之自然而然回答,没有丝毫停顿。
林意宁“嗯”了一声,也没表现出其他情绪,只是接着问道:“含之喜欢同那位谢小公子说话?”
含之停下,与林意宁对面站着,脸上的笑消下去,眼神中冷静不似年少,蓦地,她淡然一笑:“娘,我想对你说,有一些事情咱们左右不得,但就如姐姐‘第一美人’是公认的一样,在白家你对我的宠对我的爱,没人会质疑。白家几乎没人认识的我,能一句话说出没人敢不当回事,我不认为是他们在顾忌我这个嫡出小姐的名儿,那是因为有你,他们知道你在我后面站着。”
含之摘下面纱,柔和的阳光笼罩着她,面色莹润,眉不描自成墨色,唇不点已是朱红,背衬着青山石路,如画中绝代佳人,遗世独立。翠灵与青落站在远处,此处就娘俩对视着,含之心里的一些话也没再隐藏着:“娘,你是白家主母,但我知道,在白家,真正和咱们同心的人不多。管事下人们也不全是惟命是从的,其他姨娘也都有立足的资本,更别提,”含之眼中闪过清冷:“祖母,是父亲不会违抗的人。”
林意宁静静听着,心思几换,说出来还是轻轻:“含之,你现在只要记住,你是白家正经的主子就行,一些事情,以后总会让你知道,娘不会瞒你一辈子,毕竟娘还没有傻到把自己的女儿宠成不识人间疾苦,看不清世事人情的人。你的路,还是得你自己亲自走,但是现在,没有必要。”
含之摇头,拉过林意宁的手双手捧着:“娘,你觉得我能只顾自己自在行事,而让你一人去面对那些纷乱?娘,以后有事情,不要再瞒着我,我不是小孩子了。”
林意宁轻舒一口气,问:“含之,怎么突然想起说这个了?是白家什么人让你不舒服了吗?”
“这几年来,白家哪个不知我最烦这种琐事的,连姨娘如果不是稍有把握,她敢把人往我院门送?”含之说着这话,也在留意林意宁的神情,而林意宁眉宇间一瞬间的冷冽没逃过她的眼睛,这也让她确信了心中的想法,“娘,你还想说你能应付得了这话?既然有人敢从我这边想主意,是她们知道了你的软肋,在拿我试探主母的底线,也好方便她们下一步的计划。娘,你看,她们都知道,你看重主母权利是为了我。”
“我知道你担心有人会拿我和?瑶姐姐说事,但?瑶姐姐的名儿已经无人可动摇,我尽力打扮也比她不过,差距这么大,我都不当回事,别人说一阵子自然就无趣而退了,。对我来说最重要的事,就是我不能让人养成对付你就能从我下手的毛病。”
含之声音起伏不大,仿佛只是在聊天一样,哪怕是说到最后,也是淡然,只言语间的沉着不容忽视。林意宁看着眼前认真的含之,心中涌起一股温热,自己护了十三年的女儿,想要用自己的力量保护她了,或许,一味护着已经不如慢慢引导含之了,她似是嗔怒:“怎么,含之急着长大是嫌弃娘老了?
白含之撒娇,尽显小女儿姿态。林意宁任着她如此,差不多的时候语音一转,问题又回到了刚才:“被你打岔半天,你还没说那个谢小公子是怎么回事呢。”
“他很有意思啊……”含之抬脚继续走上石阶,一边同林意宁说着对谢尧?的看法,说道有趣处,笑声轻快随着风散在山间,于她,谢尧?是个让人舒服的存在,那种心情,如同找到一本喜欢的书,听到一段正对心事的曲,就这么自然的相遇,就这么单纯的喜欢。
林意宁含笑听着,她没有阻止含之停不下来的话,而且,她看得出含之现在对谢尧?,还无关情爱,更多是遇见可谈天说地好友的高兴。不过,还是有念头不自觉闪现,早晨的时候远远看了眼谢尧?,倒不是那种有邪念的孩子,而且多有可能就是白恪明那位旧友谢兄家的公子,若合适,还真是不错。
接下来一天,林意宁和含之往更远处看景,没有再爬山,就寻个平整辽阔又有花树的地方,带些小点心,郊外游玩一样,闲坐半晌。
她们上山的第四天,也就是白含之生辰的前一天,先后有两拨人也来到山上。半上午时候到的,是白家一个管事,带着几个小厮,给静尘庵送来一些米面,另外还带来白家特意准备的一些生辰礼。
晌午过罢,另一拨人的到来,显然出乎白含之和林意宁的意料。来的是两人,皆是快马加鞭而来,他们是安郡王府的人。若是安郡王妃特意派人给含之送礼物也不稀奇,安郡王妃对含之,俨然就是当成自己的女儿。可,他们虽然是安郡王妃派来的,送到的却不是礼物,而是折叠得很好的一个纸条。
“鸠有意,当归。”
林意宁展开纸条,正瞧见这几个字,神情不改,眸光冷然,她抬头问站着的两人:“你们郡王妃可还有其他话让你们带到?”
其中一人躬身回答:“上午时候,有个小孩子将一个手绢送到了郡王府,郡王妃问起的时候,他说是白府一位唤作紫?的人让他送来的。王妃看过手绢后,即吩咐我们二人来点微山。”
另一个人补充说:“我二人先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