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不得许多,含之匆忙走上前,装作没瞧见一样,撞在夏允桓身上。
夏允桓一回头看清撞着自己的人,眼神登时阴郁:“白含之!”
含之稍稍侧身,并不正面对上茶楼雅间那扇窗户,但余光正好能瞧见一些,然后对上夏允桓的脸色也没有笑意:“方才是含之对不住,不过王爷,也犯不着为这点小事与我计较吧。还是说,王爷还是将我当成犯人看?”
夏允桓恼意也上来:“怎么,你敢说珺瑶的死你手上没沾上血?”
含之冷冷一笑。没有丝毫愧疚,眼神却愈加注意偏侧的那扇窗户:“她的死的确与我有关,可是,我不欠她这一条命。王爷你这是要当街问罪?可惜,当时你不能,现在,也不能。”
白珺瑶一直是夏允桓心中的痛。而含之这番话。成功激怒了他,他也不顾这是人来人往的大街上,伸手掐住含之的脖子。手逐渐用力:“你试试!”
夏允桓是真动了怒,手上力气很大,不一会儿含之就感觉有些呼吸困难,手不自觉挣扎两下。
这时候。旁边的路人看到这一幕,许是有些胆小。忽然就喊了一句:“啊,杀人啦!”
什么时候都不缺少喜欢凑热闹的人,何况这时候正是人来人往的高峰期,不大片刻。这一段路就被挤得水泄不通。
夏允桓一心让含之得到教训,如此情况也没有松手,只是他也不愿当街闹出人命。故此手上的力气小了些,只是语气仍旧森冷:“没想到你竟连一点愧疚之心都没有。当初我就该杀了你偿命。”
下面的一阵骚动,成功引起了茶楼里两人的注意,不过两人都很谨慎,窗子只打开一丁点的缝隙,正巧能看到下面发生的情况,而只要他们打开了窗户,就已经达到含之的目的。
“咳咳,王爷,你说我该愧疚,那,这么多年来,白珺瑶可曾入你梦对你说过她是否愧疚?”
含之略带嘲弄的语气,让夏允桓有些失控,这样下去,他真的会当街掐死白含之,所以他用力将她甩在地上。
“咳咳……”气体涌进来,含之不可控制的咳嗽。
夏允桓蹲下:“白含之,若你有什么被我抓到,我定让你死无葬身之地。”说罢,他大步离开。
含之慢慢做起来,眼睛不经意扫过茶楼窗户,见窗户已经关上,低头捂着脖子笑了笑,暗中朝一个方向做了个手势,也起身离开。
雅间内,谢灵姝的脸色一直不是很好,尤其是看到下面白含之后,脸色更是有些难看。
坐在她对面的那人,静默许久之后,忽然笑着说了一句:“我知道德妃娘娘不相信我说的话,这也不奇怪,若是随便一个陌生人说什么能让二皇子更为尊贵,德妃轻易就相信了,我等反而也不敢和德妃合作了。德妃回去想想我今天的提议,不过时间紧迫,皇上虽说在外,但也可能随时回来,若是到时候留个德妃和二皇子一个烂摊子,就是我等的罪过了。”
这话说的不软不硬,比软语或威胁反而更有煽动性。
谢灵姝眸光一闪,冷哼道:“你家主子连姓名都不敢透露,你当我真相信你所说只是为了商场那点利益?你们既然没有诚意,还敢跟我谈合作?”
那人想了想,说道:“说来,我家主子的姓名,也不是非要隐瞒德妃,只是担心德妃觉得荒唐而已。”看谢灵姝嘲弄看过来,他忽然微微一笑:“我主子,同德妃一样的姓氏,谢尧瑱。”
谢灵姝愀然变色,声音消失一样说不出来,好长时间以后,她猛然站起身来叱道:“你再敢胡说!尧瑱若是还活着,为何十几年不曾回家?”
“我知德妃不敢相信,可这话绝对不假。当初谢小将军身负重伤,好容易被救出后又死生难料,足足有一年时间才脱离危险。后来想过回来,可是宛京已经是物是人非,谢小将军唯恐连累谢家和德妃前程,不得已隐瞒身份暗中谋划。如今不过是看谢家不得志,而德妃在宫中也屡屡被欺,主子才下决心帮德妃稳住地位。”
“这等谎话谁都编的出。”谢灵姝凌厉的眼神直射过去。
她面前的男人依旧安坐,笑里也有些安抚意味:“德妃果然不会相信,出于小心,我现在也不能将主子的信物拿出来,不过,我这里有一件事须得告诉德妃,来之前,主子曾吩咐我办好两件事,其中一个就是刚才说的辅德妃及二皇子成大事,另一件就是要护谢老爷和谢夫人安全。所以我来之前特意去接谢老爷,可惜迟了一步,谢老爷已经提前被人接走了,那人势力非同一般,这一路我也没找到机会将谢老爷重新接过来……”
“我父亲被人接走了?”谢灵姝一惊,为何她没有收到任何消息,“是谁?”
男人手指往外虚点一下:“巧了,就是刚才那场闹剧中的其中一人。”
谢灵姝牙齿咬得紧紧:“是白含之!”
男人点头。
谢灵姝眼神顿时改变,她闭上眼睛好一会儿,再睁开,眸中一片冷静:“我会同你再联系。”
男人也没有再多说,弯腰做了个恭敬的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