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听咣当一声脆响,老妇人手中的茶杯不慎打翻在地,摔得粉碎。“府医,难道您的意思是,兆隐从今以后再无孕育子嗣的能力了?”老妇人颤抖着声音问道,脸色变得铁青。
府医沉思了片刻,为难道:“回老夫人的话,韩大人的确中毒时日已久,治疗起来也相较困难,不过也并非没有好转的可能,只是……这个过程恐怕会有些漫长。”
“真是太大胆了!究竟是谁人敢陷害我的儿子?简直是不要命了!来人。传我的命令下去,宁要将此事彻查个水落石出。将下毒之人揪出来,严惩不贷!”老夫人咬着牙狠狠开口道。想来,老夫人最在乎的便是自己儿子的安危和韩家的子孙后代,如今这两者都受到了严重的伤害,可见老夫人已经愤怒到了何等程度。
见火候差不多了,韩雪颜终于开口说道:“祖母请先息怒,这下毒之人虽然可恶,但若是咱们贸然抓人,极有可能会打草惊蛇,到时候不仅恶人也许会趁乱逃脱,说不定还会牵扯出很多无辜之人。尽然府医已经说了父亲中毒一飞三五日,那便说明这毒就藏匿于父亲身边。不如咱们先请府医好好检查一下父亲的住处和平日里最常去的地方,看看是否可以查出一些端倪,之后咱们再商议对策。”
听了韩雪颜的这番话,老夫人也觉得颇有道理,于是强压着怒意低声道:“颜儿说的倒是有道理,那就先把兆隐的书房还有三姨娘,柳儿的院子好好搜查一下,看看能不能找出什么东西来。倘若三姨娘起疑心问起缘由,就说是我味了她和腹中的孩子着想,特意请府医来帮她查看庭院是否存在不妥之处,以免胎儿受损。”
“还是祖母想的周道,颜儿真的希望能够尽快抓到暗害父亲的人,将她绳之以法,也好还父亲和韩家一个公道。”韩雪颜边说边满眼关切地望韩兆隐,一副乖巧孝顺的模样。
此时,韩兆隐虽说身体动弹不得,但意识还是非常清醒的,在得知自己被人下了毒之后,一时怒火中烧,脸色变得比方才更加惨白。他微微合上眼睛,脑海里不断猜测着任何一个有可能陷害自己的人,而当韩兆隐想到三姨娘和柳儿的时候,便下意识地暗暗摇了摇头。心道,这连个人可是后院之内最得自己宠爱的女人了,伤害了自己,她们又能得到什么好处呢?
就在韩兆隐头痛万分之时,他似是想到了什么,缓缓睁开了眼睛,将目光头到了一直默不作声的艾小莫身上。回忆前不久,艾小莫差点因为自己醉酒而受到侵犯,可不知为何自己却在关键时刻晕了过去,那么会不会是她怀恨在心,悄悄暗地里做了什么手脚?
艾小莫察觉到了韩兆隐的不对劲,那双注视着自己的双眼里分明写着怀疑二字。被这么一看,艾小莫心头一惊,但又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被韩兆隐怀疑,于是只得悄悄将头低下,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现的样子,而脸上的表情却丝毫没有胆怯或者是心虚。
“府医,你先去吧,照我说的去做。颜儿也跟着一起去,倘若真的查出了什么,有你在祖母也放心一些。”只见老夫人最后发话道。
“是,颜儿谨遵祖母的交代,那父亲就拜托祖母照顾了。”说罢,韩雪颜跟随着府医一起退出了慈安堂,艾小莫也告别了老夫人随韩雪颜一起出了院子,临走时,艾小莫仍然一副十分担忧的表情,叮嘱道:“颜儿,万事自己小心一些,任何事情都没有自己的安全重要,若是遇到了什么麻烦记得来找我,多一个人帮你总要好过自己一人承担。”韩雪颜心头感动,面上却淡淡一笑道:“小艾姑母放心就是,颜儿会好好保护自己,倒是你自己,记得我和你说过的,琥珀簪一定要随时携带,万不可摘下来。”艾小莫轻轻点了点头,目送着韩雪颜和府医的离开。
这时,三姨娘的院子里,柳儿正坐在屋里头和主子闲聊着。只见三姨娘手里端着绣活,一边刺绣一边有一搭无一搭地问道:“这几日,那边的情况如何了?大夫人和大小姐对你有没有起疑?”“回三姨娘的话,奴婢做事非常小心,夫人那对奴婢还不曾有过怀疑,前日还赏赐给了奴婢一个镀金镯子。只是,大小姐那边奴婢还暂时无从下手。”
“镀金镯子?”三姨娘抬起眼睛,阴阳怪气地反问道。想来,三姨娘本就心胸狭窄而且本性多疑,柳儿话一出口就立刻意识到了自己说错了话,慌忙解释道:“三姨娘不要多心,虽然奴婢收了夫人的礼物,但是心却从来都是向着三姨娘您的,毕竟您才是奴婢主子,奴婢怎么都不会做出背叛您的事情来。”
“知道就好,你可不要忘了,你能走到今天都是靠谁的功劳,可不要做那些背信弃义,过河拆桥的事来才好。”三姨娘目光平和,说话的语气却充满着警告之意。柳儿当然了解三姨娘的脾气,知道得罪了她自然是没有自己的好果子吃,所以忙做惊恐之态,低头回答道:“奴婢不敢。”
“三姨娘,大小姐带着府医来了,不知道是所为何事。”门外的小丫头掀开门帘通报道。三姨娘和柳儿一听是韩雪颜来了,几乎是同一时间站了起来,脸上的表情除了惶恐还带了几分疑惑。大小姐怎么会突然跑来了这里,还带来了府医,他们究竟是想要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