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曦微光从天际出现的刹那,三山从道海的三个方向开始向中心聚拢,带动的流风翻涌起白色浪花,在水面上划出了三道白线。读零零小说广漠之野上游走着一阵阵的白气,速度极快,忽焉来去,发出的风声犹如阵阵马嘶一般。
清都山上,陆正站在草屋之外,远远眺望着这些游气,想起了日月庐中的小白,不知道它现在怎么样了?这回再见心儿,可以说是他心中最为开心之事,尤其是他发现了心儿也是跟自己的一样的心思,更是让他喜出望外。心中所爱慕之人竟然也同样思念自己,人生之快意也无过于此,因此,直到现在,陆正心中仍旧有些不敢置信,脸上总挂着情不自禁的傻笑。
想到这里,他回头看看了草屋内,风琳正在里面盘坐调息,身上流窜出了丝丝紫色电光,她的头发披散,不时被电光激起飘扬。两人到了快天明时分,风琳竟然显出一丝倦意,身上出现了神气不稳之兆,让她不得不停止了聊天,运转御雷诀,行功稳固神气。
事实上来说,原本以风琳知道小成的修为,如此长谈一夜,自然不可能会有什么疲倦之感,但因为对象是陆正的缘故,令她又惊又喜,七情踊跃,与之前养成的冷峻孤傲心境大不相符,自然造成了身心乍离,形神不安,这也是她知道小成之境尚未稳固的缘故。
陆正看着风琳,心中不断回味自己两人在日月庐中的日子,不禁有一种恍然如梦的感觉,,同时也涌出阵阵的甜蜜。
“这小丫头再如此修下去,只怕有些问题!”白衣人的声音突然从陆正心中响起。
陆正吓了一跳,赶紧问道:“前辈,您这话是什么意思?”说完,忽然想起这白衣人在玉佩之中也能感知外界之事。那昨天晚上自己和心儿的亲密和聊天,岂不是都被他听去了,陆正的脸顿时血红一片,道:“前辈。昨天你……你是不是听见了我们谈话。”
那白衣人哭笑不得,道:“我听你们说话做什么,你把我想成什么人了。”
陆正松了口气,有些不好意思道:“前辈您千万别误会,我没把你想成什么人,只是你在玉佩之中,也许是您不想听但是也听见了……”
那白衣人打断道:“行了行了,我对你们的悄悄话不敢兴趣。怎么,我刚才说那女娃娃修行有问题,你就不想仔细听听是什么问题吗?”
陆正心中一慌。赶紧问道:“我当然想知道,前辈您请说。”
白衣人道:“修行之道,除了心性和天赋之外,更讲求的是契合。修行界为何有如此多的法诀流传,有着佛道两大源流不说。道门之内也分种种宗门,佛门之内也有无数修行之法,更不用说依据佛道之门而衍生出其他种种不究竟的修行之道了。”
这白衣人一开口,却不是直接就说风琳的修行哪儿有问题,却把话头扯到了修行之道上去了,陆正虽然心急,但也知道这不是急在一时之事。便按下心中涌动,耐心的听这白衣人讲述。
白衣人继续道:“究其根本乃是因为虽然同样是人,都是两个肩膀扛着一个脑袋,但是却有千头万面,但是心性、脾气却有着天壤之别,众生不齐如万物不等。所以所适合的修行之法也不同。佛门云,众生有八万四千种情态,佛祖便有八万四千种法门。其实何止八万四千种,佛祖的意思是,这天地之间有多少种人。就会有多少种法门。
不要说法门万千,其实纵使修行同一种法诀,每个人的情况也是不同的,所以会出现成就不等,精进不一等等情形。所谓法诀,亦不过是一种方法而已,其中的每一步、每一法,究竟每个人能领悟多少,做得几分,却也是完全不同的。”
陆正听到此,若有所悟的点点头,不要说修行法诀了,即便是扫地浇花,也是有的人扫得干净,有的人怎么都是乱扫一通。这是老师李仪讲解过无疑行的一种,行而无疑,就当尽心而行,扫地就得好好扫地,有一处没有扫到就不算是扫地。当时陆正深受震动,因此他做每件事都是一丝不苟,兢兢业业的,也是在日月庐中养成的习惯。
白衣人又道:“所以为何修行人最重师传,因为法诀是死的,修行之人虽能照之修炼,但是不明之处如何领悟、变化之时如何保任、度劫之时如何应对,都是需要师父或指点关窍,或在旁守护,方能一一安然度过。
当然师父和师父也有区别,有的师父眼明心明,对徒弟的修行境界,心性天赋等等都了如指掌,常常能够知道徒弟会在哪一步出问题,能够提前的想好应对的办法,让徒弟安然度过关口。而有的师父,虽然自己修行有成,却未必擅长教授弟子,一不知徒弟之情实,二不明修行之道本末,只是一味呵斥,百般督促,天资高、根器大的徒弟或者还能侥幸自悟自成,若是一般之人,往往被师父所误,修行便会入偏差。所以,你知道修行之道有多难了吧!”
陆正下意识点了点头,才想起白衣人却是在玉佩中,刚才这一番话,可谓是点破了许多修行的关窍,让他顿时明白了许多的事情,心中有一种恍然之感,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