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茹凌抱着马脖子,闭着眼睛在那里大叫,她好像没有学如何让马停下来,只能在心里面祈求,在她还有力气抱着马脖子的时候,马匹就自己跑累了停下来。
“凖默,你别让本公主再看到你,再看到你的话,必定治你死罪,杀无赦。”
只是,她骂的再如何理直气壮,外加声势浩大,也不足以让这匹马乖乖的停下来。马蹄踏在雪地上,溅起了雪雪花,弹在她的身上,好在琼月让她穿了那么多件,要不是真的冷死。
“你要是再骂我,我就不让它停下来。”
凖默赶到她的旁边,他的小黑骏马可是很能跑,一般的马匹完全不放在眼里。
龙茹凌勉强睁开眼睛,见他甚是潇洒的于自己同行,不同的是,人家是骑着马,控制的潇洒不已,她呢,抱着马脖子颠簸不已。
头上的珠花早就散了,披洒下来,要多狼狈要多狼狈。
“凖默,我一定会杀了你,我发誓一定会。”
龙茹凌苦着脸,她是高高在上的公主,就算过的不尽人意,但是也还不至于让一个商人来威胁自己。
“那我回去了。”
凖默笑了一下,准备拉住缰绳,任由她一个人在冰封雪地那里奔跑。
“别,凖默,我错了,你快点让它停下来,马上。”
龙茹凌想,今天肯定是她这辈子最倒霉的一天,表白被狠狠的拒绝,还要被凖默这样耍着玩。但是正所谓大丈夫能屈能伸,先假装顺从,等到安全了她想怎么样还不行?
“好吧。”
凖默也不玩了,因为他看到龙茹凌已经渐渐没有力气,再闹下去肯定会被甩下去。
他伸出手,抓了几下,抓住了马匹的缰绳,控制住它的情绪,慢慢的停了下来。
没等马匹停稳,龙茹凌的双臂已经僵了,直接从马背上摔了下去。好在地面上是一层厚厚的积雪,她在雪地上滚了好几圈,终于停住。
凖默下了马,走到她的身边,想要把她扶起来,可是却被她推开。
“走开!”
龙茹凌坐在地上,浑身软趴趴的,一点力气都没有,她已经很委屈了,经过这样一闹,再也忍不住,趴在膝盖上,哇哇大哭起来。
凖默看她真的哭了起来,皱了一下眉头,他想自己也许是真的过分了,但是却不料她会哭起来。
从认识她开始,龙茹凌就不是那种娇滴滴的大家闺秀,随便闹一下就会哭兮兮不止。
“别哭了,我给你打回来。”
凖默伸手想要把她拉起来,毕竟就算穿的再多,坐在雪地上也不好。
“凖默,我是不是一个笑话?”
龙茹凌趴在膝盖上,始终不肯抬起头来,就算是哭,她也不要在凖默的面前哭。
地上的雪好冷,就算是泪滴在上面,也不能化掉哪怕是一点点。
“总有人,不会把你当做笑话的。”
凖默见她不肯起来,也陪她坐在雪地上,中午的太阳倒是挺大的,四周除了白冉冉之外,倒不觉的有多热。
“可是,不是他呀。”
龙茹凌拼命擦着泪,感觉在凖默的面前掉眼泪是一件很丢脸的事情,
“确实是有一种呆头鹅,雷打都不会清醒。”
準默点着头说,他大约能猜出个大概来,反正认识了不是一两天的事情了。
“不许你说他,他是呆头鹅,你是什么?”
有一种人,你可以在心底把他骂上千百遍,但是却不允许任何人说他哪怕一句。
“我也好不到哪里去,快起来吧,这雪地凉。”
準默说着,拽着她的胳膊,把她整个人拉起来,狼狈的可以。
有哪个大家闺秀,会披头散发,衣衫凌乱的在另外一个男人面前,而且还不觉得有不妥的地方。
龙茹凌只是简单的把长发辫成两条辫子,松松垮垮的垂在自己的衣襟前,刚才抱在马脖子上大叫了一轮过后,就算是再难过,此刻也哭不出来,而且心情也没那么郁闷了。
“回去吧,要不琼月又得唠叨一场。”
这离开洛阳越久,她都不知道自己这个主子看起来威仪何在,动不动就被琼月和水碧吼上两句,外加唠叨无数。她这公主的名分,怕且只剩虚壳了。
站起来拍了一下身后的雪花,她对準默依旧没有好脸色,谁被这样捉弄一下都不会有好脾气的。
“刚才你的马不听话,一路乱跑,我为了追你根本就没有看路,现在我们迷路了。”
準默四处张望了一下,这里除了白冉冉的雪以外,就只能看到稀疏的松树,但是松树也被裹上了一层雪,微微透这绿意。
“迷路?”
龙茹凌又不顾形象的大吼起来,準默总是有办法让她气的跳脚,一点淑女形象都维持不下去。这茫茫雪地,眼前这个男人竟然告诉她,迷路了。
“小声点,要是雪崩了,你我都活不了。”
準默倒是悠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