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比一个笨。”
凖默叹了一口气,好像有点后悔自己加入这一趟浑水里面。
距离刚刚离开洛阳,已经过了五个多月了,十月的风,开始变得萧劲起来,越是往北走,两边的路上的叶子就越来越少,有的甚至已经掉光了叶子。
也不知道为什么,百里昭对凖默的敌意少了很多,甚至还有人看到他俩在一起喝酒,足足一个通宵,谁也不知道他们之间说了什么。
崔玉笙和穆狄两人好像有种暧昧不清的关系,龙茹凌亲眼看到凖默拿穆狄来开玩笑,但是穆狄却没有生气,只是黝黑的脸庞红了又红。
然后,旁边有士兵也和穆狄开玩笑,被穆狄罚了一天都没有饭吃。
不过最重要的是,百里昭对她好像也是越来越好了,虽然和以前也差不多,问候没变,称呼没变,也不见得有多少暧昧的里面。
但是,女子的纤细还是让她察觉到。
“那好吧,你要怎么样呢,可是不要太明显,要是让他知道了的话,你可别想还有第二次。”
其实,对于龙茹凌的要求,凖默完全不需要理会,但是他却还是在帮忙,为什么呢?
谁知道呢?
“你最是足智多谋了,要怎么做,阿昭才会带我离开呢?”
还有四个月不到的时间,她就到达南庭了。已经没有多少时间能让她,慢慢的等下去。
“你真的决定了,弃所有人于不顾?”
凖默手里捏着石子,眯着眼睛看着她,不是往常的笑意,而是带了一种淡淡的危险。
龙茹凌心里咯噔了一下,这才想起来,凖默他是突厥人,又怎么可能帮着异国人,让自己的国家难堪呢?
只是相处久了,她差点忘记了凖默是突厥人,这个事实。
“所有人都对我无所谓,我又何必为了他们,牺牲我自己呢?”
龙茹凌倒是答得干脆,那些她曾经以为爱她的人,其实,都不过是假的,全部都是假的。每个人都想她如果去和亲了,能换的来和平,该多好。
那些权贵和百姓们,看到的都是将来自己的平和和仕途,谁都不曾去想过,她愿不愿意。
“那就要看你能不能说服昭将军了。”
凖默挑了一下眉毛,不以为然的说着。就目前看来,尚且不能。
“所以,才要求你帮忙啊 。”
绕来绕去,又回到这个问题。
龙茹凌拉着他的手,厚实且粗糙,一个精通算术的商人,为什么会有这样粗糙结着厚茧的手呢?
“把惩罚改一下,让他抱抱我好了。”
“那家伙是木讷,不是笨。这样明显,他真不懂吗?”
凖默看着她,任由龙茹凌拉着他的手在摇着,也没有收回来。
为什么不收回来呢,好像一切都乱了,原本所有的事,都掌握在他的手心里,可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所有的事,慢慢偏离了他预想的轨迹。
“怕什么,本公主的身子都让他看过了,还在乎这些抱抱么?”
“嗯哼,你说什么?”
凖默皱起了眉头,俊朗的脸庞上,蒙了一层阴霾。幸好龙茹凌并没有抬起头,否则她一定会被吓到,一个总是温润笑如玉的男子,能在一秒钟之内,阴霾而沉静。
龙茹凌不以为然的耸了耸肩肩膀,反正是两岁的事情,放在任何人的身上,都不会在意。她放开他的手,走到湖边朝下望。这里人烟稀少,湖里的鱼长得肥美不已,她看着那些鱼儿不怕生的在她边上游着,很是快乐。
“凖默,今晚烤鱼好么,你上次的烤鸡很好吃呢,一直都没有机会再吃。”
她说着,回过头,看着凖默,只见他绷着脸,好像谁欠了他几百万银子一般。
他一声不吭,金子脱掉穿在外面的锦袄,十月天真的有些冷了,萧劲的北风呼呼吹来,让她感觉到丝丝寒意。
然后在龙茹凌的注视下,扑通一声就跳入了冰冷刺骨的湖水里。
“啊——我开玩笑的,你快上来啊,就算要吃,我们总可以选择钓鱼啊。”
龙茹凌站在岸边着急的跳着说道,难道凖默也是一个笨蛋,只是她一直没有注意到而已。
平静的湖面上,就如同一面宁静的大镜子,除了凖默跳下去时泛起的涟漪,什么都看不到。凖默已经凫水到底下去抓鱼了。
龙茹凌不知道一个陆地上走的人,能否打得过在水里长大的鱼,她坐在岸边,眼睛盯着湖面。一会儿后,看到凖默冒了个头,急忙大声喊道:“我开玩笑的,你快点上来,要是染了风寒怎么办?”
但是凖默好像没有听到她说话一般,换了一口气,又潜下去。
不知道为什么,龙茹凌觉得他是在生气,只是为什么要生气呢,难道是刚才无理的要求?其实她也知道自己的要求很是无理,别说百里昭,连她自己都不会相信这叫做惩罚。
“好了,我不要求你了,快点上岸吧。你该不会是死在里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