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杜红笺笑,笑的一脸无害,她起身,一如往日的迎了出去,"母亲,你怎么来了,这么晚了,也不早些休息。"
李氏手里端着一碗汤水,从门外笑意盈盈的走进屋中,完全一副慈母模样,还没走到杜红笺面前,已经将那碗不知道叫何名字的汤水凑到杜红笺跟前了。
“母亲,这是?”她怎么可能不知道那汤水里装的是什么,只是,有些话还是必须要说的。李氏展颜一笑,伸手揉了揉杜红笺的长发,轻声道,“这是寺内保平安的圣药,你各个姊妹都有一碗,我特意给你端来的,可不能白白浪费了去。”
圣药?这李氏有意将她卖给人贩子,定是想让人贩子顺顺利利的带走她,此番,李氏要做的可不就是减少她醒来的可能性,若是她没有猜错,这汤水定是喝了之后,能让她晕睡过去的药,这药绝对不能喝。
李氏见杜红笺只看着汤水发呆,竟没有伸手去拿,心里有些警惕,正寻思着,杜红笺却忽然端过他手里的汤碗,脸上带笑,柔声道,“多谢母亲,母亲有心了,只是,这好东西,还是给母亲喝吧,女儿只希望母亲万事安康才是,若是母亲一个不好,女儿也不安生。”
说着,就要将那碗黑色汤药递到李氏面前,李氏如何愿意,连忙伸手推脱,她反手推着杜红笺手里的药碗往杜红笺面前推,那碗黑乎乎的药水险些就跌宕出来,杜红笺看着李氏面上那紧张不已的神情,心里顿觉好笑。
说来,她好真想看看若这药碗跌碎在地上,会有一个如何繁华的景象,可,她心知若是这药没了,李氏定会想其他法子,若是李氏想其他法子,她也还得时刻防备着,就算不为了心疼李氏,也得为自己省事儿,如今,无论如何,她都不能毁了这碗里的东西。
恰这时,外头有一阵响动,杜红笺提高了声音,故作惊慌的道,“谁,是谁,。”
李氏被杜红笺忽然的一惊一乍吓了一跳,本欲发火,可转而想想现在的目的还未达到,还是先办重要之事,索性劝道,“快别多想了,女儿快将这东西喝了,我好将这空碗送回去。”
"母亲有动静。”
李氏像是为了给杜红笺证明屋外没有人一般,她出门看了看,再回头,杜红笺已经在擦嘴了,她的嘴角还留着一滴残留的汤水,李氏再转眸向着杜红笺手里的碗看去,见得那碗早就空空如也,李氏震惊的看着杜红笺,但,心却是大大的松了一口气,她总算是完成任务达到目的了。
杜红笺见李氏的目光依旧停在她的身上,她像个没事儿人的看向李氏,嘴角带笑,“母亲,这汤水味道好生奇怪。”
李氏面上一愣,继而敷衍道,“傻丫头,这是大师的圣药,怎可能和那些普通药水相同。”李氏心满意足的再次垂眸看了那碗空空如也的药碗一眼,终又说了一些关心杜红笺的话,让她且先去休息,便离开了。
杜红笺待李氏一走,嘴角冷冷的勾了勾,缓缓的打开了茶壶盖子,垂头揭开茶壶,里面并非茶水,正是方才李氏送进来的不明药物。既然她要玩,她怎能不陪这个嫡母玩玩儿,既然李氏要卖女儿,她如何能不让李氏满足,她不但要满足李氏的想法,她还会让李氏比先前还要心满意足,只不过,李氏好似忘记了,她的女儿从头到尾,就只有杜于珊一个!
她垂头凝眉沉思,接下来,要如何将杜于珊搬进她的房中,找上等迷药,将杜于珊被迷晕了再往这里送?这好似难度颇大,毕竟,这南山寺可没这些东西,那········既然李氏想用这晚药水款待自己的女儿,她如何能够不支持李氏呢,既然李氏想,她定然有义务满足李氏,就让人将杜于珊请上门来?
她这么想,索性也就不停留,杜于珊早迫不及待的想看到杜红笺被牙婆子带走,甚至于,只要她草草想到往后杜红笺被卖到勾栏院,被那些人各种凌虐的时候,她的心头就开心。
杜红笺让人叫她去,只是说有贴心话要与她谈起,听到贴心话三个字,杜于珊只知道冷笑,笑话,真是太大的笑话了,她如此高贵,将来定然会是太子妃,再而,就是母仪天下的一国之后,怎可能和那个贱人有知心话聊,那贱人也不看看自己的身份,竟想和她论资排辈,平起平坐,可笑,真是可笑。
她本想将来人大骂一顿,可是想想将来杜红笺只能卑微凄惨的生活,她迫不及待的想去睥睨杜红笺的卑微,即使,现在,见了杜红笺后,她不能做出打草惊蛇的事情,但,想到杜红笺就要去了,若是不给杜红笺一个离别礼物,又如何说的过去,左想右想,她恢复了笑脸,踱进自己的梳妆台前,拿出自己上好的薄粉,瞧得墙角路有一层避免蛇冲侵入的石灰,她面上一笑,毫不犹疑的抓了石灰放在粉盒里,细细一搅拌,待搅匀了,方才握着薄粉,放心离开。
进的杜红笺房中,她一脸殷勤,又是叫妹妹,又是关切慰问她可是习惯,这番动作下来,方才拿出自己的水粉,如同对待自己最亲近的姐妹一般,推心置腹的道,“我的好妹妹,这个你且收着,这是我那里最上等的水粉,我见你也没多少好东西,索性先给你用用,晚些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