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曦初照,间或着有鸡鸣声传来。
杜红笺瞧着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被郭氏磨出来的黄豆,忽听院门儿吱呀一声,她扭头一看,竟是郭氏回来了。郭氏的头顶还带着一些雪粒,正背着同样含有一些积雪的巨大柴禾走来,那蓬松的柴禾堆里露出一张沧桑脸颊让杜红笺一怔。
只道郭氏性子较强,从杜家出走也许也是因为性子有冲突的原因,可是,一个聪明的女人在无家可归,又拉扯着女儿的情况下,还有什么是不可以忍让的吗,郭氏无疑是一个聪明的女人,可做出的事儿却让杜红笺万分的不解。
郭氏见着杜红笺站在院中,当下将柴禾一扔,连忙跑了过去,急急忙忙地道:“红笺,你怎么......快,快进屋里去,今儿个天冷,身子才刚刚好一点儿,可不能再躺下去。”
似乎觉得自己说的不吉利,她又连忙呸了几声,立马推着杜红笺往屋里走。
郭氏的手透过杜红笺略微单薄的衣衫,将那冰冷的温度传到了杜红笺的身体上,杜红笺竟是一缩,当下,郭氏的手一顿,深色焦急的道,“冷着了么?进屋里去,我给添上一把柴火,就暖和了。”
这时,杜红笺的心里竟是产生了一种暖暖的感觉,这感觉好生的陌生,在现代的时候,她是一个靠着自己的能力打拼上位的人,从没谁如同郭氏这般的紧张过她。
她将这股子心里异常给压了下去,反手握住了郭氏的手,捧到嘴边细细的哈着气儿,郭氏看着女儿这般的贴心,那眼泪珠子,竟直接吧嗒吧嗒的往外流。
杜红笺又是一惊,她手足无措的道,“娘,以后这么冷的天,不要去砍柴了,我们总有其他活法的。”
郭氏更是心酸,她深深地看着杜红笺,半响都没有转开目光去,她身子虽冷,可心里却暖烘烘的,当既搀扶着杜红笺往屋走。
进了屋,郭氏搭上了火,两人围在在灶边,郭氏试探着点早就磨出来的豆花,杜红笺打下手。索性,这番也是运气好的紧,那豆花弄出来,即便有一点点霉臭味,却也带着格外的香。
两人坐在矮木桌上,吃着热呼呼的豆花饭,郭氏的心是越加的暖和了,她那原本是冰凉冰凉的的手,此番也不再那么僵硬了。
她不后悔当初为了救治女儿,净身出户,此番,守着女儿,她也觉得挺好的,只是,那心口上,还是存留着一口咽不下去的气,其他书友正在看:!
她暗暗的叹息了一声,瞧见了杜红笺单薄的衣裳,捧着旧瓷碗的手一僵,有些难过的道“红笺,娘没用,你穿得也太薄了,连个像样的衣服也给你弄不起。”
想起昨日赵青儿来之时身上穿的华贵衫裙,她是越加的愧疚。
杜红笺侧眸瞧着郭氏身上更单薄的衣服,以及那衣服上满满的补丁,她不竟鼻子一酸,心中暗暗道:如果不让郭氏过上好日子,那她当初在娱乐圈混迹而来的生存能力也就贻笑大方了!
这豆花饭直接从热豆花给吃成了冷豆花,当下,郭氏拿来了纱布,将那没吃完的豆花给放在了纱布当中。
这事儿才刚刚做完,却来了一个不速之客,那不速之客头拴翡翠玉簪,薄施脂粉,淡扫蛾眉,很是娇媚,那身上披着的红羽大氅更是衬的她一脸贵气,她不言语,只是站在大院当中,不断的打量着杜红笺。
偏生郭氏还是发现了她,那妇人先是一慌,本欲逃跑,最后终是强硬的按捺了心里的不安,强做淡定地站在了原处。
杜红笺见着这妇人的打扮,暗想着此人定然来自富贵人家,想起那日的赵青儿,她不竟猜想着此人难不成是杜家姨娘,今日来,是专程找郭氏麻烦的?
想到这里,她转眸看向了郭氏,却见郭氏满脸阴沉,指着破旧的大门,吼道,“你个贱人,跑来这里做劳什子事!给我滚,滚出去!”
那妇人的目光原本是放在杜红笺的身上的,此番,听了这话,她也是一脸的怒色,“你这人好生的不讲道理,我来看你,你反是撵我走。”
郭氏一听,继而冷笑,“少装好人,往日在杜府的时候,我可没见着你有这么好,哪次煽风点火的人没有你!”
接下来那妇人又说了些什么,杜红笺已经没心思了,她只知道那妇人人称柳氏,是杜家的五姨娘。只是,这柳氏的声音,好似,好似就是先前在那坟墓之外哭泣的女人!
“你还不滚!想在我面前要强?真当我是好欺负的。”当下,郭氏便向着柳氏冲去,杜红笺一惊,跨步上前,死死的拽住了郭氏的手,焦急道,“娘,我们有话好好说。”
郭氏怒哼,“与这种人我无话好说,红笺,你可知道,你身上的天花就是这女人捣鼓出来的,她心如蛇蝎,恶毒成性!”
杜红笺一愣,天花?天花还能人为而成么?
“你少冤枉我,红笺,姨娘我没有做过!”
“没有?可笑,若不是你私自带着红笺出门,红笺为何会染上天花!一定是你讲她带去了肮脏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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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氏和柳氏如同斗破的公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