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上默然一疼,胸腔突然剧烈的疼痛起来,仿佛当年一百零一根销魂钉的剧痛再上演了一遍,销魂钉离她越来越近,脑海中在此时突然想起了她厉声的控诉:“我自十岁初见他,就喜欢他,我得知他喜欢弹琴,我找最好的舞师来教我跳舞,我期盼着有一天,他抚琴,我跳舞,那个场景一定很美。他喜欢下棋,我找人教我下棋,他喜欢茶艺,我去学茶艺,他喜欢看佛经,我逼着自己抄着一叠一叠的佛经,他的字写的很好,我耐着性子学写字,他的画画的很好,我一遍一遍不厌其烦的画他的样子,到现在,已经有一千多幅……”
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在这一刻突然心软,或许只是因为,我像极了她。
我如她一样,曾经爱慕着殿主,会时刻关注着他的一举一动,总是不自觉希望他能快乐,总是觉得,他应该得到幸福。
手中猛的聚齐起灵力,我瞬间发力,轻柔的对着她轰了过去。
灵力把她轰的倒退十几米,那根销魂钉也准确无误的扎入她的心脏,但是由于先前我轰退了她一掌,那根原本可以全针没入的销魂钉只浅浅的入了扎入她的身体,针头余留五厘米在外,并未伤及她的心脏。
她跌倒在地,还想爬起来,我捂着胸口向她走过去,每走一步,心上仿佛被一刀一刀刮过,我痛的不能发声。
我知道,这是夏陌末在搞鬼,先前在打斗中我满脑子都是殿主,我和她灵魂想通,她很清楚我的所思所想,以往我每一次想起殿主,她都会在我的心上扎上一针,以此对我想殿主的惩罚。
但是,我不后悔,若我方才不想着殿主的话。我就不能用三千杀,我更无法借助殿主的灵力,我就不能打败南宫烟儿。
我的目标很明确,就是拼着两败俱伤,我也要成为最后倒下的那个。
我迈着沉重的步子走上去,哑着嗓子缓慢而低沉的对上她,道:“不,想死,就别,动。”
这一刻。我极度复杂。明明那么的想她死。明明她恨我甚深,一百零一根消魂钉的仇我说过要报,我也说过,我要把她踩在脚底。让她看看,那个曾经说我是废物的人,如今已经可以轻易的战胜她。
可是,她此时倒在地上,胸前扎着从我体内拔出的销魂钉,脸上是按耐不住的痛苦之色,在这一刻,我没有一丝的报复快感,我捂着胸口居高临下的看她:“南宫烟儿。很痛是吗?那你有没有想过我?我和你无冤无仇,你却把我推出结界,蛇妖把我打的半死,我身上被她扎了一百零一根消魂钉,这些全都拜你所赐!”
她抿着嘴唇。依旧是深通恶决的看我,明明痛的无法言语,却依旧挣扎着要爬起来。
我侧身把她踩在身下,让她无法动弹,消魂钉会随着她的动作而刺入体内,到时候她必死无疑。
我身体一个动作幅度,差点跪倒在地,胸腔还在急速的剧痛,夏陌末这一次前所未有的动怒。
我痛的几乎不能撑住自己的身体,我把青剑驻在地上。
恩怨还未了结,我不会就此罢休。
我深吸了口气,低头看她:“初见时,你就谩骂过我,说我是废物。你可曾想过,我这个废物,如今可以把你踩在脚底?”
“你身份尊贵,是南国的公主,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有无尽的荣耀,光环,你无需做什么,就可以赢来别人的关注,赢得别人的推崇。可是你却不懂,尊严是靠自己去维护的。”
“以往,你把我踩在脚底,因为你是公主,我是平民。现在,我把你踩在脚底,因为我是夏陌末,你是南宫烟儿。”
脸上身上冒出斗大的汗珠,我脸色显露不寻常的酡红,能忍到现在已经是依靠毅力,我俯低身子,完全贴合她,凑在她的耳边,另一只手撑住自己摇摇欲坠的身体,压低声音:“我不杀你,不是因为惧怕你南国公主的身份,我为的,是以一颗同样爱慕过殿主的心。”
我总是在想,若是我早就认识殿主,那时候他身边还没有夏陌末,我会不会重蹈南宫烟儿的覆辙,答案或许会。也许我也会如同南宫烟儿一般因为爱而迷了眼。
一切以爱为由的仇恨,或许都值得原谅。
她睁大眼睛看我,显然不明白我会轻易的放过她,而我其实从心底里从未对她抱有杀心,说好听点我是仁慈,说难听点就是懦弱。我无法真正狠下心去杀一个人,一个活生生的人。
我和夏陌末是完全不同的两个人,殿主会爱慕她,真是毫无悬念的事。
心底涌上一股忧伤,同时从心脏部位传来的疼痛更加剧烈,我艰难的爬起,全身的力量全部投注在青剑上,疼痛仿佛蔓延至全身,视线之下都开始混乱颠倒,我本想妥协,对夏陌末妥协,我想说:夏陌末,从今以后我不会再想起殿主,我已经决定,和拓跋奕在一起。求你不要再折磨我,求你离开我身体里。求你和殿主长长久久的在一起。
可是疼痛却让我连口都不能开,仅有的残余听觉也只让我恍惚的听到几道急速的呼喊声,仿佛是在开口大叫我的名字。
我眼眸眨了几下,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