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无双至,祸不单行。越是担心的事情越容易发生。这是定律。
越是向往美好的人,往往活的越糟糕。
在朱古力背后操控下,他们诸事不顺,步步遇难。安小轩曾试着找份工作,但那些用人单位看了她的履历后,都委婉的将她拒绝。
出于无奈,他们来到清城南部的江边,这里有码头和建船的工厂。离清城相对较远。
他们在江边租了房子,都是当地农民闲置的农房。简陋的实在不堪,这让安小轩很不习惯,但为了赌那口气,她一直极力忍耐。
船厂有很多乡下来的夫妻,他们都很年轻。小伙子二十出头就做了爸爸。他们稍微比晏小翼大一点,都在船厂日以继夜的干活。得了空间,还去码头做重点搬运工。
但他们也有让人羡慕的地方,偶尔休息时,他们也带着孩子老婆上街,到镇上去买些廉价的衣服,给孩子买点廉价的饼干,或者酸奶。偶尔心情好还会买点排骨,或者鱼肉。然后老婆做饭,老公就抱着孩子在旁边看,他们留着口水,有时候才还没做熟,就被捏着尝着吃完了。
他们总说:“尝尝咸不咸!”然就老公尝一块,老婆尝一块,在虑出一点鲜肉让孩子含着。
安小轩以前很不屑于这些,现在也被慢慢感染了。她很想放下身段,和晏小翼生个儿子。然后让晏小翼在船厂干一辈子,自己就在这简陋出租屋带孩子,过那种柴米油盐的日子,她曾经幻想过这种日子。但她目前有点犹豫,她的选择真是对的么?
看那些为拿不到工资而发愁,为帮孩子退烧半夜三更去敲诊所门的父母,她就纠结的胃脘痛。什么叫生活呢?有所思念,有所期盼,有所担心,有所惧怕!那才叫完美的活着。
她想起以前玩的网络游戏,她有钱就拼命充点,装备和等级都是全服第一。于是她无所事事,上线就开始杀人,开始还有人反抗,当她一次又一次秒杀别人之后,别人干脆就直接躺着不再复活。她会突然很失落很寂寞,倒希望她也被人秒杀几次,但别人看见她总是躲着。后来她就退出游戏不玩了。
她突然明白,生活不就像一场游戏么!
晚上,她把自己的造人计划和晏小翼说了。两人憧憬以后的生活,安小轩挺着大肚子,用手拄着后腰,晏小翼一手架着她的胳膊,一手抚摸着她的肚子说:“宝贝!别踢妈妈了好么?”
他们的造人计划未能如愿,尽管晏小翼每天干活很累,回来还是要在床上折腾一番。
安小轩越来越反感,周身也不在放松,反而激情过后会感觉很累。她少了以前的叫床和呻吟,也没了各种翻浆蹈海的花式抚弄。
她终于理解晏小翼曾经说的恶心,她再不情愿用嘴巴玩游戏。而且房间隔音质量很差,连床也是一动三晃悠。她还担心被人偷窥,甚至把他们录下来放到网上,她曾经就看过这样的视频。
她下体也变的不那么清爽,总黏黏糊糊的带着一股腥臊味。她再也不用起以前的各种洗液,甚至专用香水,还有改变的形状的进口雕素。
她皮肤黑了,穿衣服也不讲究了。连以享受为主的性爱也冷漠了。看着灰头土脸的晏小翼,他不是一身铁锈就是一身木屑。这明显列入了民工行列。安小轩不记得她何时高贵过,以前那种奢华极致的生活,就像昨天刚刚做过的一个梦。
她已经在这里生活三个多月了。
转眼天气就变凉了,出租屋更没有洗澡和淋浴设施,每天只能用煤气炉烧点热水,用毛巾蘸着水把周身擦拭一遍。而那水总飘着一股油花,连下面都洗不舒服,何来床上的亲热欲望呢!这拮据的生活不使自己恶心就已经很不错了!
转眼就快过年了,安小轩和周围厂里的女工越来越熟。她们结伴到镇上逛街,穿得花里胡哨的,让人看一眼就知是村姑。安小轩倒也没在乎,反而感觉自己有了朋友。这些人想什么说什么,根本不会绕弯子,也不会存着心眼,更不懂什么是利用。也许这才是朋友最珍贵的地方。
“老板死了,老板娘跟人跑了。亏血本大展销,全场一块钱一件,机会不能错过,错过永不再来。”
这大概是街头最火的广告词,结伴的女人一下子全涌了进去。
因为太挤,她便站在门口等他们。铁网上挂了很多种镜子,她这才想起家里没有,而她,也足有三个月没照过镜子。她凑过去挑选,这才发现镜子里的陌生人,像个三十多岁的村妇。为确保她没眼花,她还故意眨眨眼测试一下。再看一眼时,镜子里的陌生人已经泪流满面。
她匆匆走在回去的路上,边抹眼泪边衡量自己的得失。她不光黑了,而且瘦了,脸上还有许多黄褐斑。她再没有吃胎盘的经济条件,甚至连普通化妆品都买不起,更别提什么胎盘或羊胎素了。
晚上,她看到晏小翼就哭起来,说自己才26岁,不想变成三四十的老妇人。都是因为他的出现,她才离开那个原本属于她的富裕家庭。她催促他要想办法赚钱,她不想过这种生活。她想吃胎盘,服用羊胎素,使用世界顶级化妆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