棋牌室烟雾缭绕,缕缕轻烟如条条扭动腰肢的蛇。在强烈灯光映射下,盘绕在房间各处。
她接了一个电话,这个点接到儿子的电话,她多少有点意外。但她努力把自己装的平静,她怕被人看出,她对这个世界恐惧的内心。以她的年龄和身份地位,在临县遇到什么事,她都该表现的很淡定。淡定能证明她的宠辱不惊,临县大人物不少,但能做到宠辱不惊的能有几个。这是心法的境界。
她就是郭华,人们口中的华姐,刘胖子的前妻。他在感情上欺骗了她,才留给她大把的钞票。女人,如狼似虎的年纪,却只有麻将陪伴。
“喂!”华姐淡淡的接了电话。她码着手里的麻将,把无所谓彰显在脸上。心里却在祈祷,儿子千万别出什么事,她多么希望,儿子打电话是找她要钱的。
刘靖长话短说,把家里目前的情况对她做了简单的陈述,声称自己有事,可能晚一点回家。他之所以打电话给她,是怕她突然回家,没有心理准备,家里突然多个陌生人,避免两人受到惊吓。他还想拜求她,要是回家早了,也好帮着照顾一下晏小翼。他还是有目地的,在为以后和晏小翼成为兄弟铺亲情路。他还告诉她:“那是他的兄弟,因为帮他打架受的伤。希望她能接受他。也希望她对待他就像对待自己一样。”
“又打架了呀!你怎么没被人打死在外面啊?”华姐很不耐烦的嚷开了。
她一嚷,他就挂了电话。并在心里默默的发誓,他一定要和晏小翼成为兄弟。
华姐在无暇去享受麻将,嘴上说的不在乎,心里却一直惦记着。打架的事可大可小,但她想知道这次究竟是大是小。还有人受伤,听刚刚的描述,是有人帮他挡刀才受伤的。
“妈呀!都动刀了!”她在心里惊叹,手却不受控制的推了麻将。嚷道:“我不打了!不打了!没心情了。你们再凑个手吧!”说完,她就拿起风衣。准备起身离开。
“推牌可是认输,赔三家呀!华姐,你可是牌坊间的大姐。不会坏了规矩吧?”一个谢了顶的中年人打趣说。
她从包里掏出现金往桌上一扔。招呼也不打个,就愤愤的离去。她看了看手表,晚上10点多。出了酒店的门,街上已稀疏的看不到几人。秋日的风已经有些凉气。她打了一个寒噤,越想越不对劲,越不对劲就越担心。其实,儿子骨子里像她。性格懦弱的很,还总死要面子活受罪,喜欢把自己伪装的多彪悍一样。儿子在电话里说,他还有点事,需要出去……
她已经不能再等,怀疑儿子回去报仇了。
平时不打车,那些出租车、跑黑车的司机总像要讨好自己一样。上前问个好搭讪,自己还总不屑于搭理。现如今,急需要打车的她急的像热锅上的蚂蚁,却再也没人上来献殷勤。她顺手拦了两辆,车不但不停,连减速的意思都没有。急躁和不安让她本来就伤痕累累的心又凭空增加一抹憎恨。
一辆白色奔驰停在她面前,司机探出头来:“华姐,要打车么?我看你拦了两辆都没停。怎么样?给个面子,让弟弟捎你一段。”
她仔细打量此人,却怎样都认不出是谁,便疑惑的问:“您认识我?”
“当然了!华姐谁不认识啊。我是季姐的合作伙伴,轩哥迪吧,你常去打牌的。我是那里的老板。”
“哦!幸会,幸会!”她恭维道:“您看我这记性,连您这么重要的人物都认不出来,年纪大了,容易忘事。哎!老了!”
“别!”车里的人故作惊讶道:“华姐年轻着呢?风姿阔卓,优雅端庄的很呢!正是女人花开最艳的时候。”
她有点羞,低头捋捋散在额前的卷发。潜意识调解一下笑容,尽量让自己笑的甜美自然一些,彷佛那样,她就真被车里男子说中了。
“快上车吧,能送你一段。我是轩仔的荣幸!”他催促道。
她还沉浸在赞美中,就变得矜持起来。冲她莞尔一笑说:“那就麻烦您了,我有点急事。需要回家一趟。您看把我送到城南路口就行了。”
“是桥上,还是你们小区门口?”
“桥上就行了!”她忙应道,真有点卖弄风情的味道。
“别!”他说:“我知道你住哪,送到你家楼下吧。”
“那多不好意思啊!”
路上,轩仔说:“临县开发二环,最近大家都在炒房,而刘哥那么有钱,也不预置几套房产。将来也好升值。姐姐所住的小区,虽是八十年代的老建筑。但二环内外的地都在升值。如果姐姐有意,我们可以合作购置几套房产。现在城东大片小区新建。而临县贩毒份子那么多。以后肯定会有很大的升值空间。如果姐姐能高瞻远瞩,我愿为姐姐打下手。别人建房我们炒房,一套一套抵押给银行,一出手就能赚钱。”
华姐哪有心思听他的高谈阔论,她满心只惦记着儿子。轩仔说什么她都点头,终于点到了楼下。下车的时候,轩仔留了名片。还开玩笑打趣说,只要华姐一个电话,无论是司机,还是保镖。他都乐意奉陪。
她匆匆爬上5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