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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疯病(1 / 1)

赵光庆因为参与迷信活动和儿子动手打伤了庄法师而被乡镇派出所关了整整七天。

庄法师倒下去的时候,派出所的人刚好就到了,是许富贵在指责众法师之前报的案。

赵光庆很感激许富贵,因为许富贵替他省下了三千块钱的法师钱,庆幸的是庄法师的头部只是破了一个洞,也并没有留下什么后遗症,虽然又多花了几千块钱,他认为这些都无所谓,让他脸上最挂不住的就是他这辈子做事小心得连蚂蚁都不敢踩死,自己却住了七天的派出所。

这油大妈天天逢人便骂这许富贵是狗拿耗子多管闲事,整个一二百五。说他爹许长柱本来就是狗汉奸,他是猪鼻子里插大蒜他想装大象。大象是什么东西都能装的吗?这许长柱本来就不是什么好东西,他许富贵这么做就能将他爹身上的黑抹了去?黑了就是黑了,只会越抹越黑,这次做法不灵全怪那爱管闲事的老东西。虽然三千块钱是不用给作法的钱了,可是这庄骗子住医院花了五千多,这些钱都是借来的呀。一想到这里,他就恨死了这个爱管闲事的许富贵,没有他去凑热闹,根本不会多花二千块的冤枉钱,这还不算,他还害得自己的丈夫关了七天。

赵光庆没有责怪许富贵,觉得他的做法是对的,迷信确实靠不住,是要狠狠地打击。

赵光庆从派出所回来的当天,他走在回家的路上,隐约中他感觉到镇上的人都在他的背后指指点点,当时他真恨不得找一个地缝钻了进去,要是眼前有一条河,他真的想一头扎了进去淹死自己,他老赵家的脸都给他这个没用的男人丢尽了。

一回到家里,他就沮丧地坐在堂屋神堂上挂着的已经死去的爹娘遗像下,他的泪就像那泄了堤的黄河水,混浊而泛滥,当时他的手上正拿着一瓶敌敌畏农药。

他先是哭了爹,再是哭了娘,说不孝儿子再也没有活到世上的意义了,他反复地向遗像上的爹娘哭诉着:依梅跑了,跟一个安徽男人,刚二已经疯了,科学也治不好他,迷信也拿他没有办法,自己还成了“劳改犯”,他觉得很痛苦,他只有去死,死了他就解脱了。不想在这个世界上多呆一分钟了,花钱是小事,还让整个桃花镇上的人看笑话。

他将敌敌畏送到嘴里,刚要倒进嘴里,他想到了跟了自己一辈子的油大妈。这女人虽然有时候令他觉得很烦,有时候吵得他真想将她扫地出门,可是她是自己的女人,跟着自己吃了几十年苦了,一天福也没有享过,彼此都有了血脉连着筋的感情了。他把药瓶刚从嘴边拿开,远远他听到了赵刚二傻笑的声音,又想到了自己被关的七天,又想到了女儿跟男人私奔,他觉得自己的老脸真的给丢光了,他无脸再活在世上。于是他狠狠地将农药瓶再次送到了嘴边,刚要倒下去。

“我的天哪,你要干什么?你想死吗?那就让我陪着你一起死吧,一起上路也好有个照应,这个家我也不想要了。”油大妈不知道从哪里冒了出来,一把抢过赵光庆嘴边的农药瓶,准备往自己的嘴里倒。

赵光庆见势不妙,就算是自己去死,也不能让老婆跟着自己去死。老婆死了,疯儿子从此不仅成了疯子,还成了孤儿。

“你跟着凑什么热闹,阎罗王不会收你的,你就死了死的这条心吧。我没有脸再活在这个世上了,我都成了劳改犯了,我的名誉都毁了。我还活着干什么?”赵光庆夺过油大妈嘴边的农药瓶不准备就这么放弃去死的念头。

油大妈不由分说,再一次抢过赵光庆手中的农药瓶,她这一次没有往自己的嘴里倒,而是狠狠地朝院子里扔了过去,只听得“咣当”一声清脆的响声,农药瓶就像爆炸了一样,几乎是粉身碎骨,农药水撒了一地。

这时有几只老母鸡走了过来,用嘴啄了啄了啄便离开了,一条花白相间的狗以为是主人扔给他的午餐,它闻了闻后也夹着尾巴走了开去。

赵光庆看着被摔碎的农药瓶,愣坐在板凳上半天没有回过神来。他突然哭着喊着冲着油大妈吼:“五十八块钱一瓶的农药就让你给糟蹋了,你还真是会败家呀,这个家真的完了,完了,你摔了我也要去死,死了就清静了,再不用看到你这个败家女人了。”

一阵刺鼻的农药味刺激着油大妈的神精,她看着这个倒霉鬼一样的丈夫寻死觅活,神精了一样地站起身来朝屋外面跑去。

她一口气跑到了镇上的石板上的时候停了下来,一屁股坐在桥上仰天长啸:

“女儿跟人跑了,我儿也疯了!他爹爹要去死!我该怎么办?”

“女儿跟人跑了,我儿也疯了!他爹爹要去死!我该怎么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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