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空,黑不溜秋的圆珠与金属性金丹,正被掐诀念咒的侯忠义,控制着相互溶合。
其实说是溶合,是因为张德彪一时也找不出更恰当的词,来形容天空中这两个圆形物体之间的诡异行为。
张德彪眼睁睁看见整颗金丹溶入进圆珠当中,两者溶合过程很短暂,就好像一块烧的通红的小铁块,掉进一大碗凝固的猪油里面,无波也无澜。
可诡异的是猪油表面竟然什么痕迹都没有留下,而且原本黑不溜秋的圆珠,它自身的颜色正迅速在改变,由黑,深灰,灰,浅灰,白,非常白,一直到最后耀眼的白。
这会再看它的体积,也随它表面颜色的改变快速坍塌缩小,直至缩小到一颗果核大小,才停变化。
而这些还仅仅是它体积与颜色上的改变,真正令张德彪感到震惊的,是金丹与圆珠合二为一之后,诞生出的这颗白色耀眼、金属性珠子它滴落到地面的纯白液体。
在珠子下方,五尺见方的地面上,密密麻麻分布有数十个深不见底,比常人小指还细的圆洞。
张德彪之所以震惊,原因有一大半是出自这一个个圆洞,另一半则是造成这一切的元凶---纯白液体。
他运足目力目光穿过洞口向下看,所见到的却仍是一片漆黑。
以如今他的修为及自诩能在三更半夜里,伸手不见五指连月亮都被黑云遮蔽的情况下,登高远望隔着高速公路,依然可以清楚的偷窥到,对面楼层放下窗帘的女主人卧室的目力。
他催动全身真气于眼部,使尽吃奶的劲,将地面上的小圆洞挨个看了个遍,入目处尽是黑咕隆咚的,竟没一个圆洞能望到底的。
“这些洞该有多深啊!”张德彪心里发寒,脚下不由自主的向后挪了一步,生怕一个不小心让纯白液体溅到身上。
“胆小鬼!”黄连莲见他看见被白色液体滳落腐蚀出的小洞,跟看到什么似的,吓得不顾被拧的疼痛坚持向后退,她不屑地小声嘀咕道。
张德彪和她肩靠肩紧挨着,又岂会听不到小娘皮对自己的鄙视,只不过听见了他也假装没听见,他才懒得与小娘皮解释什么叫无差别攻击,解释了她也听不懂。
“难道哥会告诉你,但凡哥看过的电影,无论是异形一二三四五部,还是异形大战铁血战士,或者别的什么生化怪物;只要拥有腐蚀液的怪物,它们都是逮谁喷谁,甚至急红眼了连队友也不放过的吗?”
张德彪在心里狠狠将小娘皮反鄙视了一把,眼睛却一刻不离浮在天上撒水的白色小珠。现在他有些怀疑贺老头布下的赤红罩子,究竟能否抵挡的住,这一滴滴连整座摘星楼,都可以毫不费力腐蚀穿的纯白色液体。
他的担心尚未持续多久,就见白色小珠滴溜溜一转,然后它表面的液体,也随之被抛飞向四面八方。饶是张德彪早防备着它这手伎俩,仍被吓的不轻,赶紧举起灵宝护住了脸,同时一个侧跨步,站到了小娘皮的身后。
可哪曾想,小娘皮竟比他张德彪还无耻,直接凭借她修为上的优势,一个转身,双手抓起张德彪的左右胳膊,愣是将他近一百八十斤的庞大身躯,提起五尺多高,挡在了她自己的前面。
小娘皮这一手快、准、稳,等对她毫无防备的张德彪反应过来,发现自己已经落到了女汉子的手中。
一时间上不着天下不着地的感觉,使张德彪这个一向习惯底盘重又稳的胖子,心里生出一丝恐慌。
他不自觉的双腿乱蹬,两手乱抓起来,慌乱中,他的右手似乎抓到一个软绵绵的物体,当下他哪想这么多,一用力,试图推开小娘皮,好让自己双脚先着地。
也就是这一无意识的举动,给他惹来了天大的麻烦、唤醒了一只沉睡中的母老虎。
“无耻!”
接着“啪”的一声,一大团面被狠狠摔在案板上的声音响起,再看张德彪,他正四仰八叉,眼冒金星的平躺在地上,在其背后白玉铺就的地面上,一道道向外扩散的裂痕赫然显现。
这下直把张德彪摔的是七荤八素,肠子心肝仿佛都快摔裂,而最让他不解的是,自己刚才没得罪小娘皮啊?自己很好的履行了一个人肉盾牌应尽的义务啊?除了手脚……
联想到手和脚,张德彪又好像记起了点什么,可不待他多想,天空中那颗由侯忠义操控的白色小珠,突然一个闪烁,就似无声的闪电划破寂静的夜空,直劈肖向天的脑门。
肖向天的反应更快,嘴里“保护建儿”四字语音未落,他张口对准自己头顶的黑色砚台一吸,瞬间一绿一黑两种颜色光辉,凭空出现在砚台周围、笼罩住砚台。
还没等白色小珠靠近他的额头,绿黑光辉便将砚台一卷入内,并以肉眼不能见的速度,缩小、瞬移进了肖向天的口中。
就在白色小珠即将击中他的一刹那,却听肖向天腹中传出一声炸雷响,紧接着,那方吸入他口中的黑色砚台,及时、突兀的出现在他面前。
此时的砚台已经盖底分离,一半黑色却周身冒出三寸绿光,另一半则呈现绿色冒黑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