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轻点,妹子,轻点!”
“住口,谁是你妹子?王彪,你仔细听着,昨晚你奋不顾身救我,我很感激;可是过去你百般羞辱我,我也无法忘记!种种恩怨,可以不提,但你我之间,也不必再有什么纠葛,就当不相识的路人吧!”
少女用布条把酥胸裹了,又换上一套粗陋的男装,用了些劣等金疮药,细细给巫野疗伤。
口中说着狠话,心里却暗暗震惊,南霸天身上何止百十道爪痕?纵横交错的爪痕,成了一张渔网,铁打的汉子都熬不住,这家伙,却浑然无事,还有心思和她嬉皮笑脸?
这家伙的身子,究竟是什么材料锻造出来的?
十六年来头一次,萧寒有些恍惚,觉得自己根本看不透这个恶棍。
“随你怎么说,我的心意是不会变的。”巫野舒舒服服地卧在少女的大腿上,到底是练家子,身上没肉,大腿却浑圆结实,弹性十足,比枕头舒服百倍!
眼底流转着邪芒,随口问道,“寒儿,为什么要扮成男装?”
“寒儿”这个称呼让萧寒起了满身鸡皮疙瘩,气得在巫野额头上敲了一下:“住口,不许叫我寒儿!”
“妹子也不行,寒儿也不行?”
“当然不行,就叫我萧寒!”
“那多生分,不如这样,外人面前,我便叫你萧寒,没人时,我便叫你……弟弟,怎样?”
“你——”萧寒气结。
“还记得昨天我说的想和你义结金兰,同年同月同日死的话吗,我是认真的。”巫野抬起眼皮,深沉的目光正好撞上少女慌乱的眼神,又在少女脸上撞出了大朵红霞。
萧寒心乱如麻,觉得大腿根儿热烘烘,十分难受,想要把巫野的脑袋扳开,偏偏自己浑身力气都被这恶霸用眼睛吸走,连骨头都酥了,怎么都使不上劲,只好用细若蚊鸣的声音说道:“随你怎么说,我是不会应的。”
不应才怪!巫野厚着脸皮,笑嘻嘻地继续问:“弟弟,为什么要扮成男装?”
萧寒有心不理他,可这些秘密藏在心中许久,原先还有父母一起扛着,自从母亲病逝,父亲疯癫之后,更无半个人可说,她一个孤苦可怜的女孩子,也实在扛不住了,眼眶一红,喃喃道:“我爹一辈子只喜欢我娘一个,想把我娘抬为正室,那就至少要有个儿子!不孝有三,无后为大,没有儿子,爷爷肯定要逼着我爹娶别的女人!原想着先把我扮成男孩子,只要再生了弟弟,就能恢复身份。没想到十几年来都没有弟弟,家里又遭了变故,所以……”
萧寒父母之事,在中阳镇街知巷闻,巫野自然知道内情,细细一想,只觉得这个小姑娘的命运,似乎和自己也相差无几,都是一对可怜人,不由涌起同病相怜之感。
“那你今后如何打算,再过两年怕是瞒不过去了吧?”
“还能怎样,走一步看一步吧,不过——”少女轻咬嘴唇,声音变得无比坚定,“既然我已经恢复了修炼的能力,摆在首位的便是练好武功,早日晋级先天,乃至踏上修炼大道,最后——打败赫连无心!”
倔强的模样,又让巫野想起了梦境之中向大司命发出怒吼的自己,心中一刺,随口道:“好,如果真有那么一天,我帮你掠阵,抽冷子也剁赫连无心两刀!”
萧寒一笑,还以为南霸天又在寻开心了:“骗人,你敢挑战赫连无心?那可是天晋国第一剑手!”
巫野也不解释,闭目享受起来,上完金疮药,恋恋不舍地坐了起来,抄起虎牙战刀,向大门口走去,心道:“傻丫头,虎爷我每一句话都有可能骗你,偏偏最后这句,却是真的!”
正要开门,背后传来萧寒的呼喊,回头看时,少女捏着拳头,鼓足勇气说:“王彪,记好了,我真名叫萧菡!”
巫野眨巴着眼睛,这流氓没听出“寒”和“菡”有啥区别。
少女红着脸解释:“是菡萏的菡,初夏未开的荷花,就叫菡萏。”
“好,我记下了……弟弟。”巫野笑眯眯的,冲少女眨了眨眼睛,推门就走,走得无比快活。
箫菡一屁股坐在柴堆里,整张脸都快烧起来了,捂着脸,羞得不敢见人,喃喃自语:“我,我痴了么?和这恶霸说这些干什么?”
正娇羞呢,却从指缝中看到满脸惊慌失措的巫野又逃了回来,不由惊讶:“怎么了?”
巫野脸色惨白:“箫琉璃来了,被她看到我从你房里出去,非宰了我不可!你这儿有没有密道,可以直通城外的那种?”
“你以为呢?”
“咳,算我没说,窗户,不行,窗户和院子是连着的,怎么办?”
“快,躲到柴堆里去!”箫菡慌忙帮巫野遮掩,她知道琉璃最讨厌南霸天,确实有把他大卸八块的可能。
刚往身上盖好柴禾,箫琉璃便踉踉跄跄地推门进来,圆滚滚的粉嫩小脸嫣红一片,肉嘟嘟的小嘴唇里不断冒出浅浅的酒嗝,一双蕴满流光的眼眸倒是无比清澈,直勾勾地看着箫菡。
“琉璃,你喝酒了!”少女惊